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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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我是来嫁给他的&rdo;苍炎带着自嘲的语气回答&ldo;当然，必须先打败我，我才能……&rdo;&ldo;你不能！&rdo;巴哈姆特固执地伸出一手&ldo;嫁给他？&rdo;苍炎转过头，略带嗔怒地拍开巴哈姆特的手，嗤笑道&ldo;或者你们俩要先打一场？&rdo;周遭迷雾渐浓，她抽身退去，修伸手去摸，却抓不到苍炎的衣角，警觉不妥，奋力拨开迷雾道&ldo;别乱跑，我们一起行动！&rdo;&ldo;小巴？别分散了！&rdo;他喊道。巴哈姆特喉咙中发出类似愤怒的闷吼，紧跟了上去。修不知所措地在浓雾中寻找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苔藓与冰川腐蚀出的火山岩深坑，好几次趔趄着差点摔下洼地。&ldo;小巴！&rdo;他不断呼唤队友，然而巴哈姆特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早早脱离了他的监管，行踪全无，连带着苍炎也遁去身形。走了许久，修渐渐体力不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里，辨认不清方向，说不定自己还在同个地方不断绕圈，他索性坐了下来。&ldo;只得等夜里……星光，不对&rdo;修陡然意识道，抵达安塔利亚后自己几乎从未见过太阳落山。这令星辰之力无从施展。周遭均是灰蒙蒙的一片，他尝试着单手握剑，另一手释放风系的低级咒文，风力卷起，近旁迷雾忽地散开，然而当魔法效果渐弱下去时，它们再度合拢，借着瞬间的一瞥，修发现了一条石梁。他抬脚走了上去，石桥湿滑且冰冷，寒意透过靴底传遍全身。修持剑运劲，蕴含于剑身中的星光照亮了狭小的一片浓雾，脚下是万丈深渊，少年剑士又不放心地在身上施展一个飞翔术咒文，才缓缓地朝石梁对岸走去。桥不知有多长，他心里直发虚。但随即温和的人声在彼岸响起，像是一位谦恭有礼的学者。&ldo;你来了？&rdo;修愕然抬头，双脚站于原地。&ldo;欢迎&rdo;那人仿佛比修更意外，&ldo;别紧张，你沿着那道桥走过来，不要害怕，脚下是水潭，不会摔死的&rdo;&ldo;需要我过来接你么？&rdo;男人又在浓雾中问道。修的疑惑心更甚，这里怎么会有人？&ldo;不用了，谢谢&rdo;修略有点尴尬地答道&ldo;我的两位同伴……&rdo;&ldo;男的？&rdo;那声音微觉诧异，随即话中又带着笑意说道&ldo;无论如何，欢迎你来，当朋友也是好的&rdo;卷三信念&iddot;双子星荣耀纳尼非时柱公主的红裙已换下，她此时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铁匠妻子从衣橱低翻出的主妇衣服，它宽大而不合身，只得用一条布袋系紧腰部。头上扎着天青色的布巾，然而即使身着粗朴简陋的农妇装，仍不掩她的俏丽容颜与端贵气质。莎看着橡木林中绰约的红色花丛，忙一手拉着满地乱钻的小棕熊。&ldo;回来，别乱跑&rdo;&ldo;穿过那条溪流，就是黑暗精灵的领地&rdo;格鲁缓缓走到河岸旁，春风支流的河面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他把黝黑的五指按在冰面上，似是考验着它的压力，继而又整个人俯身下去，忍着冰凉的霜气，把尖耳朵贴在白茫茫的冰面上。&ldo;你在做什么？&rdo;莎诧异地问道。格鲁不答，好一会后，才直起身子，长耳朵冻得通红&ldo;听冰面有多厚，走吧，跟着我的足迹过去&rdo;他不放心地说道，伸出一只脚，猎人长靴踩在封冻的河面上，双手伸展，小心地前进。春风河彼岸，灌木下密密麻麻地开出飞丝般的鲜红花朵，一条溪流把隆奇努斯山脚的森林划为两半，溪前是人类世界松柏，而溪后赫然是伴生着红龙爪的橡树丛林。&ldo;好漂亮的花&rdo;莎赞叹道。&ldo;它有个别名，叫彼岸花&rdo;&ldo;彼岸花？&rdo;格鲁伸手，拉着莎行走在冰面上&ldo;它是黑暗精灵一族与人类聚集地的分界线，当初我们就在这附近守护边境&rdo;&ldo;它又叫曼殊纱华，是传说中，在死亡世界里引导亡灵渡向新生的花朵&rdo;公主说。&ldo;哦&rdo;格鲁漠然点头，答道&ldo;一堆石蒜而已&rdo;&ldo;……&rdo;莎被这不解风情的话呛得直打跌，微忿地指责道&ldo;这可不是一名勇敢的骑士该说的话唷&rdo;&ldo;我不是什么骑士，只是弓箭手&rdo;格鲁说。&ldo;别跑！&rdo;走到河中央，小熊挣脱莎的手，头也不回的四肢并用，奔向对岸。莎蹙起双眉不安地喊道。倏然曼殊纱华包裹着的灌木群后稀稀落落现出几个黑影，格鲁抽了口冷气，停下脚步。&ldo;别！&rdo;莎惊慌地喊道。&ldo;停下！&rdo;格鲁一把拽住莎的手臂，另一手取下弓箭手羽帽，抛在冰面上。奔跑到河岸边的小奶熊冷不防嗷呜一声，意识到危险，转头朝格鲁与莎跑来。然而黑精灵边境的卫兵们已抢先一步射出了钢箭，瞬间咻咻声不绝，小熊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被五六根准确无比的箭矢穿透脖颈，脑袋。&ldo;啪&rdo;的一声，摔在冰面上。逃跑之势未消，它在莎的尖叫声中，拖着一地殷红的鲜血滑出近五米。&ldo;举起双手&rdo;格鲁低声吩咐浑身发抖的公主。&ldo;把手举起来！&rdo;对岸守卫喊道。&ldo;畜生！你们这些畜生！&rdo;莎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格鲁缓缓举起双手，并朝对岸朗声道&ldo;不要伤害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女人&rdo;&ldo;格鲁？&rdo;灌木丛中有人诧异地问道，继而这个名字引起参差不齐的嘲笑。黑精灵们的营地里发出几声女人声，莎与格鲁的双手均被捆缚于背，冬季黄昏的森林中，营地篝火早早燃起，映着格鲁与莎复杂的表情。&ldo;我们是畜生？&rdo;队长玩味地用一根钢箭抬起莎公主的下巴。&ldo;伊得蒙，别碰她，她是人类的公主&rdo;格鲁沉声说，然而未等他说完，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拳。痛得他翻身蜷曲起来。&ldo;别打他！&rdo;莎愤怒地尖叫道。&ldo;恋父的小杂种，你爸死了开始搞女人了？&rdo;伊得蒙不遗余地的嘲笑道。黑精灵的长相均是俊朗，身材瘦削高大，然而在莎的眼中，这些边防军却是淫乱的魔鬼。黑夜正是他们的活动时间，与格鲁着装相似的弓箭手们结伴出外巡逻，伊得蒙坐在他们的身旁，取出格鲁的匕首，反复擦拭，开始剥皮。小熊的尸体被扔在火堆旁，他有条不紊地为它开膛破肚，抽筋，把内脏扔到一旁。像个动作娴熟的屠夫。看得莎泪流满面，恸哭失声。&ldo;伊得蒙。主母……&rdo;&ldo;她会把你处死，你老爸的事还没完&rdo;伊得蒙答道。他把幼熊架上火堆，并不断转动，片刻后它变成金黄色，并发出诱人的香味。&ldo;我知道族里的图腾……&rdo;&ldo;没有什么图腾&rdo;伊得蒙打断了格鲁的话，他威胁地看了莎一眼。格鲁竭力挣扎道&ldo;让我见主母一面，我知道黑暗神图腾中的秘密&rdo;&ldo;我们信奉的是母神西路非，你别……&rdo;&ldo;黑暗圣童才是夜之精灵族的主神，听我说，伊得蒙，你们都错了！&rdo;格鲁大声道，他的声音吸引了不少同胞，他们纷纷疑惑地朝篝火旁望来。&ldo;那不要紧，你会被当成蛛后的祭品&rdo;伊得蒙又道&ldo;但你会见到她的，她对你侍父的死非常愤怒&rdo;翌日，格鲁与莎被押上车上木笼，几头灰色的森林狼套上驾绳，颇不耐烦地拉着二人与坐在车尾的伊得蒙，朝森林深处驰去。格鲁不时审视身旁道路，离开了族地已有三年，然而这森林他还是认得。&ldo;我们要去哪里？&rdo;格鲁警觉地问&ldo;这不对，不是通向黑耀之城的路&rdo;沿路全无人烟，冬季正午的日光透过树叶形成光斑，在他英俊的脸上来回摇晃，伊得蒙却似颇不适应这白昼的光感，不耐烦地压低羽帽，坐在车尾沉默不语。本应设置于森林内的岗哨撤得杳无踪迹，这是战争的征兆，格鲁甚至想不出来会与谁有开战的可能。他们在散发腐味的灌木丛中穿梭，行进许久，最终到达隐蔽的密林深处。万年参天古树架起了这一片幽闭的空间，黑铁木把它们巨人般的枝条伸向空地中央，末端汇集于一点，缠绕出一张软椅，软椅中央赫然正坐着黑精灵族的女族长。她的身边没有格鲁印象中的亲卫队与祭司团，只有寥寥几名供以取乐的俊美雄性黑精灵，他们无一例外地全身赤裸，懒洋洋地斜躺于树干上，一手来回揉搓挺立高耸，且饱满的阳具前端，朝被推到树下的囚犯投来同情的目光。&ldo;碧妮斯主母！&rdo;格鲁在笼子里挣扎道，他看见了女族长身后，有几名被捆缚起来的白皮肤人类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