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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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雨打梨花深闭门（第1页）

李重元有词《忆王孙》“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楔子

重京

公主府的夜晚繁星点点，外面有蝉鸣阵阵，我又做梦了。

夜深露重，我披衣而出。

无忧阁的空地上又长出了新的野草。

我想到原来的紫竹林里还埋着一些东西，便提着灯笼寻去。

当我把东西挖出来才现放东西的木盒已经烂了，不过好在第三层还完好。

我轻轻打开它，里面的东西带着泛黄的旧意，却在我眼里闪闪光。

“萋萋？”身后有人试探着问，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提起灯笼，照亮我的脸好让他看清:“公子深夜来公主府，可有何事?”

来人穿着一身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腰间是素霜色白玉腰带，下面是银丝绿线用苏绣绣着的楠竹。头用羊脂玉的冠束起，瞳仁里尽是悲戚，眼若桃花，尚余孤瘦霜雪之资。

“你是何人?”他警惕地看着我。

“公子又是何人?”我问他。

他停了停，说道:“路人。”

“即是路人又何必在此停留，公子请回吧。”我说道。

“此处有我所念之人。”他喃喃，语气里尽是思念和悲伤。

“公子可在说笑?这偌大公主府唯你我二人。”我并不想引出愁肠，所以装作不知道。

“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既不明白，那公子就不必说了。公子即是路人，此处又没有公子心念之人，公子还是请回吧。公主府早已落败没有什么可带走的，我身上还有几个铜板是我明日早饭，公子若不嫌弃，便拿了离开吧。”我说道。

“你竟将我当做了偷盗之徒。”他自嘲地笑了，“罢了。”然后飞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踪迹，低声自言自语:“轻功又有长进了。”

当我抱着盒子回到屋子时，穷奇正在假寐，他身着浅紫色织锦长袍，玄纹云袖，头披散着，靠在胡桃楸木桌上，他听到声音缓慢睁开眼问我:“第几个了？”

“第四个。”我心中思索。

“你的桃花不少啊。”他戏谑的笑着，可这笑意并不达眼底，他的眼里满是冰冷。

“我哪里来的什么桃花?”我反问他。

“若对你无意，谁会来这破败的公主府?”他又问我。

“也许是怀念吧。”我低声喃喃，想起了从前的日子。

他看我神色不佳，一脚踢开身前的凳子，起身离开房间“早点休息。”

早上起来桌子放着昨天的口蘑肥鸡，还有一小份羊肉片川小萝卜，还有豆浆和火熏丝青菜粥。等我吃完，穷奇进来收拾碗筷然后嘱咐我上街买菜，我挎着菜篮子出门时，却看见杜宇牵马站在门前。

他身穿一身湘色的蜀绣缎衫站在门前的刺槐树下，他曾说他喜欢“蓬蓬湘色撼风扬，轻谷微生四野香”这一句。

面前的人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他眸中漾起晶莹一点，那晶莹里有我的身影。

他是我回到公主府第一个见到的人。

“你回来了，对吗？”我与他站的不近不远，虽然听不清他的声音但能看见他的口型。

“公子何苦如此执着。”我叹了口气。

“死未见尸。”他眸泛红丝，声音带着坚定。

因为我并没有亲眼见到她的尸体所以我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我心里不想和他有交集，于是决定从与他相反的方向绕路去集市，路上有个卖丝绸手绢的小姑娘在沿街叫卖，她手中的丝绢绣着阿奶最爱的梅花还有一我六岁时作的咏梅诗。

我赶忙别过眼，低头笑了。

笑自己往日清高，如今却在闹市为了几文钱与人争讨。

穷奇是不缺钱的，外国番邦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

但这总归不是我的，说来可笑，我生来花的一分一文又何尝是自己的呢？

绕过公主府的另一条街上有座青楼名挑金，名字虽好，干的却是逼良为娼的勾当。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跟着的是御前的侍卫，坐着的是公主的轿撵，穿着的是绫罗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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