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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青梅竹马5(第1页)

次日一大早,睡得正香的楚辞就被豆蔻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见他还想倒下接着睡,直接就把一方刚沾了冷水的帕子糊到了他脸上。

突然被冷水这么一刺激,楚辞立马就清醒了,冲着‘罪魁祸’豆蔻翻了个白眼,最后也还是认命由着那群丫头收拾好了自己。

到了书斋,新来的先生早已拿着书等在那,桌面上还放着一把油亮的戒尺,当楚辞母鸡触及戒尺时,条件反射性的觉着手疼。

楚辞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先生一脸严肃的点头受了他的礼,随后问起他的学业进度,当得知他十四了方念完私塾不久,眉头都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着实算不得好。

见情况不对,楚辞立马低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招了先生的眼,但奈何楚淳早就下了命令进学时不许人伺候,整个书斋里就他和先生,想不注意都难。

先生见他这副逃避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训诫了两句,让他日后好生听学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楚辞原本就想着原主的纨绔人设不大有利于完成任务,现在便宜爹倒是给了他一个好借口,昨日在宣庆堂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有多在意与柳家的亲事,现在便宜爹拿亲事逼他,倒是给了他一个上进的理由。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楚辞一直老老实实的跟着新来的先生学习,半点幺蛾子都没闹,让楚淳都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一问新来的先生,又得知自己那不孝子是当真上进了。

楚淳得知自家那个不管打骂都不肯进学的孽障终于知道上进了,也甚是欣慰,只当自己儿子终于长大了,早知给他定亲能有如此收获,他早就该试试了。

当楚老夫人刚得知楚淳拿学业一事堵了自家孙儿亲事时,还气得恨不得敲他两拐杖,但冷眼瞧着这些天孙子真上进了她也高兴,也算是歪打正着。

只有楚夫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辛苦养大的儿子,寻常怎么劝他上进都不管用,这说到定亲一事倒是管用了,这还没过门就在乎成这样,这要过门了还得了?

楚辞整天跟着新来的赵先生学习,除了听讲还要完成赵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忙得两头不见太阳,多日不曾去楚夫人那请安,自然也没察觉到楚夫人心中的那点别扭。

出乎楚淳的意料,楚辞在赵先生的教导之下,不到三个月就通读了四书五经,甚至当他主动提起与柳家亲事的时候,楚辞竟然有了自己的主意。

那天,楚淳从赵先生那得知楚辞已经通读了四书五经,也能大概解读其中含义之时也十分惊讶,随即便想起了自己先前的话,将人叫来了他的书房。

在楚辞行完礼后,楚淳先是考较了他一番,现赵先生所言非虚之后,又问起了他对亲事的想法。

“如今你也完成了为父的要求,你祖母说的也有道理,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先将亲事定下来也无妨,为父打算择日上门商谈此事,你意下如何?”

楚辞连忙抬头,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眼神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他爹是个严父,平日里动辄打骂,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有商有量的模样,他只觉得后背凉。

很快,他回过神来,对着楚淳躬身一礼。

“好叫父亲知道,儿当真有些想法,先前儿担心若是不趁早定亲柳妹妹会与别人定亲,不曾考虑过柳妹妹,所幸现在醒悟还不算晚,而想着今年下场试试,等儿有了功名再定下不迟,也全了两府的颜面。”

楚淳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思考,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往日只会在内帏厮混的儿子的想法不错,他不能承爵,自己也不过是个四品的官身,说起来倒有些高攀,等他有了功名在身再定亲,两家的颜面都会好看许多。

于是,楚淳点头答应了。

“也好,难得你有此想法,为父会让母亲先给柳家通个气,你这孽障日后可要用功些了,若是堕了为父的脸面,可仔撕你的皮!”

楚辞本能般地瑟缩,随后赶紧接道“这是自然,就算父亲不嘱咐儿也自当用功的,不然儿日后哪有脸等柳府门。”

楚淳白了他一眼,“哼!我看你有脸得很,这俩年也没见你少登柳府门了,不过你既有了考功名的想头,日后就少出门,多在府中温习吧,赵先生当年可是乙榜进士,教你读书是尽够了。”

楚辞忙应下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真极少出门,不是跟着赵先生学习就是完成赵先生布置的课业,甚至还主动写策论交给赵先生指点。

很快,就到了科考的日子了,楚辞是勋贵出身,直接从院试开始,省去了府试。

因为家中给了银钱打点,楚辞被分到了一间位置不错的号舍,可再好的号舍也只是位置上不同罢了,里面还是一般大小,容两人就不得转身了。

连考三场下来,在那转身都得小心的号舍里待了九天六晚,从考场出来时,楚辞脚步虚,双腿酸软,若不是前来接他的端砚反应快一把将人给扶住了,只怕要摔个好歹。

楚辞强撑着回到府上,满身狼狈,按照楚淳的吩咐先行洗漱再去给长辈请安,结果没想到刚收拾完,湿漉漉的头还没绞干就已经倚着榻边睡了。

豆蔻正拿着干帕子给楚辞绞头,见他睡了立马放轻了动作,生怕惊醒了他。

打小豆蔻就在楚辞身边伺候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累成这般模样,刚回来时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她心中也有些难受,伺候这么多年了,头次见他这般狼狈。

楚老夫人和楚夫人婆媳俩在宣庆堂久等不到楚辞,便让身边的丫头来看看,结果楚老夫人身边的翡翠一来就看到了这么副场面。

楚辞倚在榻上睡得正香,身上搭着薄毯,披着的外衣将落未落,哪怕在睡梦中都难掩脸上的疲惫,而豆蔻则站在塌边替他绞着头,其他丫头都被打出去了。

翡翠在楚老夫人身边也伺候好几年了,是楚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她一看楚辞累成这般模样,便什么都没问,转身就离开了。

这边翡翠一回到宣庆堂,就将楚辞累睡着的事说给了厅中的老太太和太太听,两人立马心疼得直掉眼泪,厅中丫头好一阵安慰还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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