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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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赶山了（第1页）

赶山的基本意思是指上山采集和打猎。

而后山大队附近的山海拔不高，没有大型猎物，连野猪都没有，偶尔见个山鸡，野兔什么的，那都是走了大运的。

猎物没多少，但是山货还是不少的。

早上吃了点大碴粥就点咸菜条子，大家伙整装待了。

在胜男姐的叮嘱下，亚宁几个新来的也把裤腿用绳子扎紧，戴上套袖和头巾，挎着筐，拿着袋子上山了。

男知青也要赶山的，还跃跃欲试的，看能不能打个野鸡什么的。

大伙集中这几天采山货，过几天就要集中打柴。

山上的枯树，掉地上的树枝子都能捡回来当柴烧。四铺炕，得柴火了。冬天温度零下三十几度的东北，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足够的柴火真能冻死人的。

采山货是可以自己留着，不用上交的，多的可以拿到收购站卖了，这是农村人一年到头仅有的见活钱的机会。家里除了岁数太大和太小的，都上山了，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

“胜男姐，山上都有啥？”

“胜男姐，蘑菇都能吃吗，有毒蘑菇吗？”

“胜男姐，山上有水果吗？”

“胜男姐……”

巴拉巴拉……胜男姐被亚宁三个问懵了，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

“看着啥能采我就告诉你们，现在说了你们也不认识。赶紧走，前面的人都到山上了。”胜男姐加快了脚步。

山上到处都是人，孩子们在树丛中转来转去，找能吃的果子，一个个嘴巴黑了一圈，被大人吵吵两声，让赶紧摘榛子，野核桃，别净顾着玩。

欢声笑语，嬉笑怒骂，交织在树林间，组成一幅美妙的赶山图。

“往这边来。”

胜男姐喊着其他几个人。

“咱们最好呆在一起，别走散了，别往西边去，容易迷路。隔一会，喊一声，彼此知道都在哪个位置。”

“知道了，胜男姐。”

“这是榛子树。”胜男姐指着一大丛树干灰色，树枝暗灰色，树叶有锯齿的树木说。

榛子属于灌木或小乔木，多数不是特别高，1到7米，但后山大队的山上多少一两米的，过三米的都少，据说往西走，那边高大的多，但是一般人不会往那边去，对无知的世界充满恐惧。

众人看着树上长着的，被一层果苞裹着的卵球形的榛子。黄绿色的外衣下是略带绿色的坚果，像一个个倒挂的灯笼，四五个挤在一起，和她们见过的卖的熟榛子不一样。

供销社卖的榛子都是暗黄色有点黑，坚硬的，没有果苞的，榛子树上的还是第一次见。

“直接连果苞一起摘下来，回去晒干外边的果苞就掉了。”胜男姐边说边四处瞅瞅，在找什么。

“过来看看，这些就是榛蘑。”胜男姐指着一小丛淡土黄色，像一个个小伞似的东西说道。

“榛蘑一般在七八月出的多，现在很少了。榛蘑一般都成圈的生长，一找就是一片，一个蘑菇圈就能捡不少。而且，现在的榛蘑晒干后口感不好，柴。七八月的榛蘑晒干后口感爽滑。”

胜男姐普及完山货知识，让大伙三三俩俩的散开去采，不要走远了。

亚宁和李丽结伴，一起往西走了走。

一片榛子树丛出现在了眼前，一嘟噜四五个榛子紧挨着，结了满树。亚宁和李丽兴奋的将筐放在树下，赶紧往下摘，先摘低处的，再摘高处的，一会就摘满了一筐黄绿的榛果。摘满了倒进袋子里，接着摘。

用后世的话说，真是解压啊。越摘越有瘾，不知不觉摘了大半袋子。

“亚宁，李丽你俩在哪呢，听见回一声。”

胜男姐的喊声把她俩从采摘的模式中叫醒，伸伸胳膊，活动一下。

“我们在这呢。”亚宁赶紧回了一声。

“今天差不多了，要回去了，晚了不好走，回去还得晒上。”

亚宁和李丽同时抬起了手，捋袖子看了眼手表，妈呀，下午两点多了，她俩带来的窝头都没吃，光顾着摘榛子的，都没感觉到饿。

俩人相视一笑，都觉得不可思议。看着地上大半袋子的榛子，框里还有半筐呢。走吧，摘都摘了，哭着也得背下去啊。

连背带抱的，总算找到胜男姐她们。

“你俩也太厉害了，这是摘了多少啊？”大伙都惊讶坏了。

就是胜男姐也才摘了半袋子，赵卫红一筐还不太满，招娣比胜男姐稍微少点，杨柳一筐刚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