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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必,”顾风简也用气音回了一句,“顾五郎有钱,养得起自己。”
春冬见他二人说悄悄话,自知碍眼,悄无声息地要退出院门。走到边上的时候,妙儿恰好抱着扫把进来,问道:“姑娘,院里需要打扫吗?”
顾风简抬起头,对外说道:“不用。你二人都出去吧。”
妙儿福了福身,同春冬一起退下。
宋初昭看着她渐渐远处的身影,又后知后觉地看了眼院子,才发现院子干净了不少。
顾风简主动解释说:“妙儿打扫的。”
宋初昭不敢置信:“她怎么那么听话?”
她眯起眼睛,细思过后,判断说:“有阴谋!她在你面前装乖巧,你可千万不要信!”
“想叫人听话,有很多种办法,尤其是她这样的人。”顾风简不想在妙儿身上浪费时间,问道,“听说四哥带你出去了,他没带你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吧?”
“倒没什么大事。”
院中没有外人,宋初昭放松了不少,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下,将这两日的事情和他说了。
顾风简听过后沉默许久,冒出一句:“我不会射箭。”
“什么?”宋初昭大惊,瞳孔颤了颤,“那……那你四哥叫你去射箭做什么?”
顾风简还是很了解他亲哥的:“兴许是想让你帮他骂人。”
宋初昭回不味来:“啊?”
“这样纵然输了他也能挣回一点面子。”顾风简说,“或是输了也可以赖个账。”
宋初昭听得欲言又止,实在难以从毕生所学的词汇中找出一个来准确形容顾风蔚这个奇人。最后百般纠结,只冒出一句:“你四哥可真是……太不同寻常了。”
顾风简见她吃瘪,笑道:“不用管他,他行事就是如此。”
顾风简淡定,宋初昭却不能。
“那怎么办?”宋初昭说,“你四哥好像也没说什么。我以为他不拘小节。这样看来,他分明是演技卓越啊。莫非他已发现不寻常。”
顾风简安抚地说:“或许没有。我幼时曾有一段时间不与他们住在一起,会些他不知道的,也可以推脱过去。而且……四哥不会同我父亲说这事的。”
宋初昭:“为什么?”
顾风简端过小桌上的茶壶,手指在杯沿上摩挲了一圈,说:“父亲以前,不准我学武。”
“为何?”宋初昭不解,“你四哥都学了啊。我看他身手还不错。你身体不好,更应该学一点,强身健体才是。”
顾风简又沉默了,还有些出神。
宋初昭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顾风简才淡淡飘出一句:“先生说我会以武犯禁。”
宋初昭:“哪个先生?”
顾风简再次顿了一下:“算命的先生。”
宋初昭眨了眨眼睛,字正腔圆地唾骂道:“他就是一个骗子!”
万分笃定,气愤难当,再三强调:“铁定是个骗子!还是个无耻的骗子!不用见他我也知道他是在骗人!”
顾风简看着她,笑出声来:“对,他确实是个骗子。如今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他是个骗子,可当初确实是个风光煊赫的人。”
宋初昭愤愤不平:“那他得害了多少人?你怎么那么倒霉,竟然碰上他。”
顾风简点头,倒出一杯茶,叹道:“我大约是真的倒霉,经常遇见些骗子。上次和你聊天提起一个,今天又提起一个。总是说到骗子。”
宋初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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