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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人心中多有扭曲之辈,麦厂花是罕见的“正常人”。
沐朝夕按捺住火气,安静的当个花瓶。他有些理解白术为什么不正常了,整天和这群扭曲变态的人在一起,能够正常就怪了。
白术婉拒道:“我和麦厂花已经和离,以前婚姻尚在的时候,就过得不怎么愉快,和离之后,没有成仇人就不错了。这个小内侍即使有机会进宫,日子不会好过,必然会受到麦厂花的排挤。”
张永说道:“只有送进去,就有希望。先苦后甜嘛。”
张永一边说着,递上一沓银票,“白司药,这些银子用来铺路,不够的话,尽管开口。”
送人又送钱,张永真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还想借着徒子徒孙们翻身,重新回到权力中心。
白术想从这个张永认的干儿子嘴里套些话,对沐朝夕点点头,示意他把钱收下。
沐朝夕不情愿的收了银票。
白术问这个吹得一手好箫的小宦官,“你叫什么名字。”
小宦官很上道,明显是经过张永调教过的,做低伏小说道:“贱名不足挂齿,还请白司药赐名。”
可惜了,这么好的相貌,却一副奴颜婢膝,气质和麦厂花云泥之别。
白术看着落地窗外的细雪,说道:“今日在秦淮河上认识你,就叫做怀秦吧。”
这个毫无新意和艺术性的名字,众人都拍手叫好。
小宦官靠近过来,跪地说道:“多谢白司药赐名。”
沐朝夕仿佛见到十五岁的麦厂花,内心醋海翻波,他嫌小宦官靠的太近了,那双眼睛像是带着钩子似的,勾引白术。
沐朝夕看不过眼,往堆成宝塔状的红桔方向伸手,故意没拿稳,红桔塔坍塌,一个个圆溜溜的桔子从在桌子上翻滚,撞翻了白术面前的茶杯,茶水倾斜而下。
沐朝夕乘机牵着白术的手往后撤,“小心脏了裙子。”
就在此时,小宦官蓦地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匕,朝着白术刺来。
沐朝夕是武人,他将白术往后面一推,单手举起椅子,拦住了利刃。
变故来的太快,张永顿时吓呆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倒是谷大用以前执掌过西厂,经历太多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他拿起红泥小炉上温着的酒壶,往小官宦扔过去。
小宦官矮身躲避酒壶,酒壶啪的一声,将落地玻璃砸碎了,来了个玉石俱焚。
沐朝夕一脚踢飞了小宦官手中的短匕,正欲生擒此人,见对手太强,小宦官放弃了刺杀,往破碎的落地窗方向滚去,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冷刺骨的秦淮河。
张永这时回过神来,尖叫道:“快,捉拿刺客!”今天的接风宴,他是东道主,谷大用只是陪客,出了这么大事,他要担当责任的。
水太凉了。
闻讯赶来的护卫面面相觑:这要跳下去,不死也要冻掉半条命吧。
沐朝夕要保护白术,不能亲自跳河,干脆把刚才张永送的银票掏出来,“谁捉到活口,这些银票就是谁的。”
在金钱的刺激下,护卫就像下饺子似的噗噗往河里跳。
护卫们在秦淮河里摸人,沐朝夕抱着惊魂未定的白术,对张永怒目而视,“张公公,今日接风宴如何变成了鸿门宴?你如何解释?”
张永百口莫辩,曾经风光无限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此刻就像抽了虾线的虾米,弓腰缩背坐在角落的官帽椅上发呆。
谷大用连忙站在中间说和,“陷害!绝对是栽赃陷害!如果张公公真要刺杀白司药,刚才在酒里或者茶里下毒岂不方便?何必搞什么美人计、图穷匕见这么麻烦。”
沐朝夕听到美人计就火大,你们还真当老子这个丈夫是个死人啊,你们这些人对婚姻有什么误会?
沐朝夕冷笑道:“我妻子是大夫,酒里或者茶里有毒她尝得出来,所以不敢冒险下毒,但是她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是我……”
若不是我吃醋,故意打翻了桔子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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