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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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寬大的方鏡中呈現的畫面，經過鏡面二次反射，落在牆上一面小的圓鏡里，裡面的他正將半衤果著的沈驚熠，抵在洗手台上接吻，唇舌糾纏清晰可見……他的手扣在小朋友的腰窩處，力道大的幾乎陷入靡曼的皮-肉中。

更為驚人的，是他擠在小朋友腿間的胯部，明顯突出。

霍隨心想，這狗仔不去拍點雜誌大片，反倒可惜。

他將三張照片塞進柜子最底下，而後撥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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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裴清鴻哭播道歉之後，《俠客行》劇組裡的人對他的觀感極差，近乎直降到了負分。

而顏值頂樑柱男主和男三都不在，宋則沒了調侃對象，蔫了吧唧的，話少了很多；製片人、金曲園、副導演及統籌等人，也因再度調整拍攝計劃、更換場景而整日喪著臉，組內氣壓一時之間低得可怕。

一連拍了兩天，金曲園這晚收工後，鬱悶地上門看望霍隨和沈驚熠。

門鈴聲響起時，霍隨正枕著沈驚熠的腿，享受著「沈助理」投餵飯後水果。

霍隨神色慵懶地坐起，沈驚熠去門口看了眼顯示屏，見是金導，便打開門將人請了進來。

「眼睛養得如何了？」金曲園問了句霍隨，又轉頭：「還有小沈，你的傷口呢？」

沈驚熠給金導倒了杯茶：「隨哥的眼睛還有點紅，上鏡可能會有影響。我這結的痂，動作幅度不大就沒事，估計再過幾天就自然脫落了。」

「那真是太好了！」

金曲園先是一喜，轉而又愁眉苦臉：「我做導演這麼多年，還是莊稼漢進皇城——頭一回遇上這麼能搞事的演員。原先只是道聽途說，現在算是親身領教過了，誒……他要再來一遭，我真吃不消了，別等電影還沒上映，名聲就先進臭水溝里了。」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霍隨不冷不淡地說：「目前拍得不算多，及時止損才是明智之舉。」

「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是……」金曲園聽霍隨這話，心裡有了底，卻還是搖了搖頭：「臨時去哪找個合適的男二號？」

沈驚熠聽完脫口而出：「韓晨啊！」

「他和裴清鴻從出道起就一直是對家，走的也是陽剛健氣暖男路線，廣告代言的類型都差不多，演技也不錯，至於人品……應該差不到哪裡去，他家粉絲挺有禮貌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金曲園立刻轉憂為喜：「我回頭讓人查一下他的資料。」

霍隨直言：「可以用。」

「韓晨以前跟我呆過一個組，是個踏實做事的人。」

金曲園一拍大腿：「那就這麼定了，我這就讓人聯繫他！」

「何銘就是威逼利誘，我也絕不再用裴清鴻了，你們不知道，氣得我好幾夜沒睡好覺，還起了一嘴的水皰，煩死了都。」

「難為您了。」沈驚熠將果盤往金導那兒推了推：「吃點水果，消消火。」

金曲園捏上三五個草莓，就揮手說：「先走了，我得去跟製片說一聲，再商量著把任棲流的戲份往後排排，你們倆好好休息，最好早點回組裡……對了，樂曲那事也多虧你了小沈，樂師說是他看錯曲譜了，要不是你，回頭電影上映了得被笑話。」

「小事，不用謝，金導慢走。」

沈驚熠將人送走後，到衛生間洗了把手，順帶著拎過藥袋和抽紙：「隨哥，到點滴眼藥水了。」

「嗯。」

霍隨甚是「自覺」地再次躺倒，枕在沈驚熠腿上：「熠熠，你還有多少才藝，是哥哥不知道的？」

才看過一遍的古琴曲譜，便能聽出幾處錯誤來；唱歌、跳舞、架子鼓亦是樣樣絕佳，繪畫更是妙筆丹青，p圖、剪輯視頻相比之下，甚至算是「小菜一碟」。

「不多了。」沈驚熠輕輕撐開霍隨的眼睛，擠入藥液，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些，嘴角微翹著說：「以後有機會，請隨哥吃我做的菜。」

霍隨挑眉：「哥哥很期待。」

小朋友看起來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可既然小朋友這麼說了，那一定還不錯。

英俊的容顏、磁性的嗓音僅有咫尺之距，哪怕看習慣、聽久了，再入眼聽音，依舊能令人心跳加。沈驚熠滴藥水的動作一頓，稍稍屏住呼吸，喉頭顫動。

這樣的相處模式，再來幾天，他怕是要徹底沒救了。

可他又希望能獨處地再長久一些。

人是矛盾又複雜的生物，沈驚熠微澀並快樂著。

翌日，霍隨眼睛裡的紅血絲，已盡數消褪，沈驚熠跟著他去了片場。

金導的辦事效率挺高，劇組內立馬少了裴清鴻連同他幾個助理的身影，同時多出了兩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韓晨和他的助理小戴。

「小韓昨天剛殺青，你們說巧不巧。」金曲園樂得合不攏嘴。

沈驚熠點頭：「那是挺巧的。」

韓晨態度隨和，同他與霍隨問好後，也不多話，金曲園說：「小韓，我讓人帶你在劇組裡轉轉，熟悉熟悉拍攝環境。」

「就我帶吧，反正我閒著沒事兒。」沈驚熠淡淡開口：「我還可以跟他對對劇本。」

金曲園咧嘴笑：「好啊！太好了！」

韓晨也輕笑了聲，上前一步，對沈驚熠禮貌地伸出了手：「謝謝。」

「不客氣，都是同事，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