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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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要回到来的地方四（第2页）

黑暗因此终有尽时。”

顾念安的困意又袭卷而来，她总会这样，精神一段时间，专注力总量好像是固定的，然后就需要小憩会休息下，最少十分钟也是好的。她走进庭院里，宽敞的花园，中间一条小河带着两边的小道从中央穿过，两边的花园时而整齐，时而纷乱而自成章法，时而齐盛开，时而稀稀零零。顾念安择了棵树下的石凳，趴在桌上睡着了。

“流光树，鱼的记忆……”顾念安晃晃脑袋，一些片段闪过，她知道这是梦，但这一次她深呼吸一次，有了一丝清明，片段其中一个印象稍清晰的

“有些事最好从不曾生，若生了，怎样的走向都让人难以释怀。”

“有些开始是一种选择，我们仿佛立足于偌大网上的节点，四向八方由心始。”

“那我愿不再记起。”

“你以为自己是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嘛？我可不想轻易忘却。”夜幕下，顾念安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模糊地见流光树那边的他抬起头仰望，道“有一些美丽让人停下不来，比如星空，我们终会再度相见的。”那人转身离去，望着那越模糊的背影，顾念安觉着周遭的黑夜裹袭着悲凉将自己淹没，只有一枚鱼形的光片叶子般附垂在流光树一枝上，与并不算明媚的星光遥相呼应，那鱼形亮光耀眼却不刺眼，有一瞬令她感到了一丝暖意，驱散开点悲凉下掩埋的恐惧。

那人是谁？那个顾念安，是自己吗？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总觉得心里有一团阴云，有什么，是忘不了又记不起的。那个顾念安，好像与现在的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并不完全一样。

“怎么会这样？这些我确定不属于我现实世界中的记忆。”顾念安惊醒。

“不愿忘却，又记不起，才会如此。”容若倾走过来道“回来啦。”

“若倾姐。”顾念安想了想，此刻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在苦苦追寻一份念想，一个愿望，想要看清那份念想，读懂那个愿望，为之努力。可是却一直都始终弄不清那份念想究竟是什么？

“每颗星，出的光，经历时空的曲折来到我们眼前，通过光，我们看到的永远是一颗星的过去，重逢亦如初见，初见市这座小城的地场就是这样，能把遥远的过去放大，让那些尘封重现于人的记忆，在当下续写，哪怕相隔千年万年。更何况，于你，这份念想深切不能自已。”容若倾不紧不慢道“那份念想，你一直不愿忘却的，只一时记不起而已，当你越来越接近它的面目时，你真正的生命力也会越来越多的显现出来，紫藤花苞终会一点点绽放。”

那么，那份念想是什么呢？顾念安不费神地往天空看去，好像看到了夜空里星星闪烁的场景，而且那星星是一个一个的数字，一簇一簇的，她看到的是其中两三串紧挨着的。怎么可能呢，现在明明是白天，还是晴天，怎么会看到夜空中数字星星闪烁的样子？顾念安摸摸自己的额头，想，我不会在微细时空患上什么精神证吧？看了看四周，确认性地问道“若倾姐，刚刚这些话是在跟我说吗？”

容若倾却转而淡淡笑道“近来花园里有些植株上的血纹越猖獗，你是应多情花的灵息而化形的，有空给有血纹的植株多浇浇混了你的泪的水，可以祛淡血纹。”

“这一世，我应该会终身孤老吧。”顾念安不知怎么脱口而出。

“哦？”容若倾道“此言尚早。”

“不知为何，我就是这么觉得的，要和一个人走进彼此的心灵，不敢奢望。可能跟我这只怪异的右眼有关吧。”顾念安不禁又这么想着，然后提醒自己，这不是此刻的自己的思绪，这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的纷扰，不用太放在心上，但还是忍不住心绪，她便将自己的一部分抽身出来，且看那他方而来的思绪如何纷飞

有一个女孩，即将形散，但不愿那个男孩太过伤心，千年，对他们那样的生灵来说已很长，那时一切的回忆都会淡却，便不再会有深的留恋，就选择了在约定几日后的见面那天不辞而别，约定时还说，若是那天未来，那便是万年后的那日再见吧，想着时光会抚平一切，可没想到，那个男孩，竟执意等待追寻了万年，为着当初的诺言。有人告诉男孩“她不会回来了，已经消失了。”男孩不信，终于，万年之后，他遇见了那个熟悉的气息，尽管那女孩把他当陌路人。那个相遇的地方，是云世界的上古游戏，那个男孩在流光树下与她等待的那个女孩在万年后相遇了。

那个男孩女孩，还是当初的那双人吗？顾念安不禁升起困惑，甚至忘了容若倾还站在身边。

“上古游戏，一个援引自万年前的故事线索，”容若倾听到顾念安喃喃这个，便道“万年前，微细时空的魔狱力量远比今日的强大，而始终未能掀起大浪，最后还被压制于万丈冰层之下，然而，上古文明也在不久后不明所以的销声匿迹。千年后冰川时期过去，新的文明开始萌芽。风无痕，是万年前上古时候的幸存者，因为深切的执念，在新的文明始重新苏醒。上古游戏，是为了应对今日微细时空的生存危机而创设的游戏，通过这种形式进行群策群力，主要意在寻出万年的生存解答，比如，那时，是如何与那么强大的魔狱力量和平共存的，后来，那么达的文明为何又突然销声匿迹了。”说着容若倾顿了顿道“说起来，我和那风无痕还打过几次照面，他说过他当初进入沉睡时上古文明还在盛期，至于与魔狱力量的共存，他当时也很想知道，一直没能探出缘由。还说他与木晴有个相遇的约定，在灾难前不久沉睡了，当时原本想在万年后的约定日到来前几天苏醒的，却在这个文明初始的地场运动中被吵醒了。”

“木晴，双木林的木，晴朗的晴。”顾念安喃喃，问“万年之期的约定，她是风无痕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容若倾问“顾念安，你怎么会想到去上古游戏，是不是知晓了些什么？”

“啊？嗯。”顾念安于是将遇见百里海辰的事大致说了番。

“跟我来，”容若倾道，现出双翅“最近的一处可进入的游戏地点是小城城墙的一株流光树下。”说着往顾念安身上抛了件羽翅外衣。

两人渐渐飞离地面，穿过走廊，路过盐湖，桑田，如此交错几次后，两人来到一棵流光树下，初见此树，顾念安愣了一下，这树与之前脑海中闪过的片段中的树好像，她能感受到那种相似性，那棵树，好像就长进了心里。不知为何，心里冒出“木晴，是你吗？你想说什么？”顾念安在心里问，流光树的叶子摇曳片刻。

“选一片纯色的叶子摘下，”容若倾在一旁道“就能进入在这个游戏里的角色情节了。”说着顾念安眼看着她已经捏着一片叶子在身边消失。

“一片纯色的叶子。”顾念安一提足额部恰碰到一片叶子“这是满天星光的颜色。”来不及多想，已然身处角色情境中。这是一场训练，很多人揣着进益的心情来此；训练的模式是游戏，每个人都在里面有角色任务，同时又有自己的一部分能动性；游戏的时间点是从上古的某一时开始，在虚拟的漫长时空中摸索对小城中主体世界现实生活的参考意义。

“初进游戏，你还无法显身，会被动分配到某个场景里去熟悉某些人某些场，读取些剧情，我先带你进来熟悉一下。”顾念安听见容若倾的声音，不见其身影“进入游戏我们就会分散了，这次我定了时，时间一到我们都会被动退出的，刚进游戏，里面的人暂时是闻不到看不见你的气息身影的，尽管按系统安排的路径，看你所看，听你所听，时间到了，出来就是。还有，有些事情还没告诉你，既然找来了，慢慢地跟你细说，这些，你去不去面对，都在受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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