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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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啊？啊，何医生有事出去了，我是他徒弟让我来这里顶替他一会儿。”中年男人声音尖细仿佛被掐住了脖颈般让人听着难受，他似乎是愣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慕辰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异常的反应，眉头皱起她也仔细打量起这个套着有些不合体白大衣，只露出上半身的中年男人却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端疑。

难道是我想多了？

眉头皱起的弧度由大了几分，心底的疑惑越加深，诊所医生临时有事出去还可以理解，但一个连白芷这个长年居住在这里的居民都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在这里出现，就实在是有些不合理了。

将依旧在昏迷的中年女人放在椅子上，慕辰主动上前想要与中年男人交涉衣角却被什么人抓住了，控制好力量轻轻扭头，其实已经扭了很大的角度，她展白芷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她的衣服。

愣住了几秒，慕辰的余光忽然瞟到了诊所墙壁上挂着的医生简介，贾医生和许医生是诊所唯二的两位医生，其中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并没有姓何的医生在，视线有些飘忽，属于人偶的独特视觉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医生简介上的每一个字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一位姓何的医生，而透过男人那双混浊瞳孔的反射，慕辰似乎看到了一丝丝流淌的红色。

看来并不是慕辰想多了，人偶小心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默默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如果真的生意外，她会尽可能快地将所有的危险因素尽数镇压。

对着白芷露出了安慰性的笑容，慕辰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到，“白芷，我在这里陪着阿姨就行，你带着小小去市帮我买点吃的吧。”

小嘴微张，白芷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起了莫名的光彩，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犹豫着开口，“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扯着唇角，慕辰露出了让人放心的笑容，作为一个可靠的成年女性……人偶，她还是很可靠的，“放心吧，没问题的。”

白芷又深深看了眼慕辰，拉着还有些奇怪的白小小转身离开了这家小小的诊所，看到有人离开，中年男人似乎是有些急了，他又向外探了探身子，但似乎担心被慕辰现什么，最终还是没做出过多的动作，但那尖细的声音依旧在传入了人偶的耳中。

“你朋友，去买吃的吗？”

“是啊，她一会儿就回来了，怎么了需要人配合你给患者做检查吗？放心我没问题的。”慕辰顺着，迈步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慕辰这是在钓鱼执法，在她想来无论男人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自己过去无非两种反应，落荒而逃和杀人灭口，无论那种反应她都有了完备的应急预案。

“啊，是的，需要你配合我给病人做检查，你能过来帮我把这个设备搬过去吗？”男人的声音依旧尖细，但在声音中夹杂起了一丝丝的颤抖，仿佛在竭力压制自己的兴奋。

伴随着越靠越近，慕辰那天知道是什么材质构成的嗅觉神经开始挥作用，除了诊所原本的药味，消毒水味之外，她还闻到了浓郁到让人想吐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以及夹杂其中的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到的血腥味。

越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慕辰大步流星地冲着男人的方向走去，也就在此时诊所为了给病人输液时打时间用的电视机忽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本台急迅，近日本市生多起恶性杀人案件，凶手作案手段残忍，已根据案时监控确定凶手相貌，望广大市民多加小心。”

女人冰冷的播音腔在空荡荡的诊所中回荡，某个病房的窗户似乎是被风吹动了般轰然打开，耳边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风铃的脆响，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拨动那本该精致的饰品。

慕辰定定地看着屏幕上的画像，又看了看中年男人，后者似乎是按动了什么开关，诊所的钢铁卷帘门被缓缓放下，也彻底遮住了从外界射入的最后一点光亮。

男人尖锐刺耳的声音带着不在压抑的狂笑声在诊所中响起，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剁骨刀与地面摩擦出了刺耳噪音，“小妹妹，你看我和电视上的人是不是很像啊。”中年男人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衣的下半截身体终于显露出来。

慕辰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只露出上半身了，白大衣的下半截完全被鲜血浸透，象征着希望与治愈的白大衣此时正呈现出令人炫目的暗红，刺鼻的血腥味伴随着他彻底从房间中走出终于压过了那浓的令人作呕的空气清新剂，这个疯子带着怪笑冲向了似乎被吓傻的慕辰。

人偶的拳头微微握紧又松开，不是慕辰有什么怜悯之心对一个杀人犯下不去手之类的操蛋理由，她只是在犹豫自己要用多大的力量能最大限度地保留男人的面部特征，一般来说这种能背挂在电视上的罪犯都是有赏金的。如果自己能抓住他交给警方，那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资金应当是不用再愁了。

然而慕辰的犹豫在中年男人看来就是胆怯的表现，他怪笑着拖拽着地上的剁骨刀，宛如一条疯狗般冲向了容貌精致的人偶，也就在这时，好死不死的，中年女人终于缓了过来悠悠转醒，天可怜见这次真不是慕辰吓得她，在看到中年男人半身鲜血拖着剁骨刀冲向自己，她双眼一翻又一次昏死过去，好吧这次连尖叫的步骤都省了。

想无奈叹口气，可惜慕辰现在没这功能，她只得摇摇头以此来抒自己那慢慢的无奈心情，她应该是天底下第一个为罪犯担心的人了。

人偶精巧的五指猛然握紧，绝大的力量以反人类的方式灌输进了自己的拳头中，下一刻她的拳头仿佛炮弹般瞬间击穿了……身边的墙壁，厚实的混凝土被一拳打穿，怪笑着冲来的中年男人，嘴角的笑还没消失，人已经是原地转圈准备向后逃窜，然而一只精致白皙的手掌却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身后传来了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

“啊啦，奖金先生您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