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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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真真地爱和纯纯地情（第1页）

黎素馨听着冬冬说的话，想到的还是靖童多年来的生活，也还只不过是将一个人放在了一段逃避现实生活的路途。她想到刚刚与他们告别离开的靖童，从雪花纷飞中径直地走向了车子，好像又有了值得感念的一场久别重逢，才又不得不离开的场景。黎素馨静静地想着走过的几年里生的事情，也触动了难得一动或者说并不想去碰触的那根最脆弱的心弦，才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还触动得有了一阵心悸。随后，突有的无力感袭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反感到有些心怀释然的，笑意也出现在了白瓷般若有薄凉的脸颊。她觉得房间里似有槐花飞舞着下落，于是将身体靠近了椅背，闭起了眼睛。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感到鼻子里全是槐花的甜腻地香气，而周围也花香四溢地久久不断。而这个时候，冬冬正像一个伸着懒腰的小懒猫，沉静地睡在了属于她的梦乡。冬冬对靖童执着地爱着，多年来的暗恋不单单付出了最浓厚的情意，还在真真地爱和纯纯地情里徘徊着，深深地陷在了如同黎素馨感受到的此情可待得深爱的场景。黎素馨无法预知他们会在哪一天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是无法预知的那一切现在却已经挥洒出了甘甜，也散了芬芳。

晚上，郑仪来到家门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轻轻地推门走进了客厅。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是郑老太太却依然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上，还是习惯着平时习惯地看着报纸，等候着早出晚归的郑仪。

平时，郑老太太的日常生活都是一个人度过，只有每逢闲来没事的周末，才会和乐儿共处在家里，并且利用闲暇的时间诵读几段圣经。有时，她的双手平拂在圣经上，默背着存在心里的诗经，默默无声地对过去岁月里失落的一切表示着忏悔。也许人人都会在迟暮之年想起过去，然后再把触动的那些喜怒哀乐都沉入到心底。如果都是一些不想对别人提起的，她就会用诵经的过程，去追溯，去感怀。对于一位伟大的母亲来说，家里所有地不幸都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因此每每想起的时候，也只有在虔诚地忏悔里为家人祈福。即使她们的一生是无悔的，是没有过错可言的，她们都会不计报酬的，还以慈祥温婉地心怀去对待家里的每一位亲人。偶尔，郑老太太会去城内的教堂，可年龄和体力有限，郑仪还是非常地不愿让她疲于疲惫地往返教堂接受现场传教，以及与灵魂沟通。可是，她还是把偶尔去教堂学会的那些神圣的圣歌放在心里默唱，以至唱到歌词大意都丝毫地不再感到陌生，还是心意虔诚地反复唱着。其实，认识郑老太太的人出于书香门第的居多，谁在看到和提起郑老太太如何如何的时候，都会感怀于郑老太太有的那些往事，还为沉浸在她的幕幕往事中感到了无限地感伤。即使她后来认识的陌生人都成了朋友，也本有为她的口音还出现了惊奇问话的，在听过和思索过她的寄居他乡如传奇的故事过后，也因彼此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沉痛事而不会再感到惊奇了。

此时，沙旁亮着的灯让看报的郑老太太感到亮度适中的，可还是让刚进门的郑仪感到了有几分刺眼。然而，郑老太太看到他眯缝着眼睛的时候，却微笑着说：“这么晚了，除了你可以按时按点地推门进来，也没有什么会让我觉得更恰如其分的了！不过，这一屋地灯光对我来说，也算是恰到好处了。”话语里还是充满了一位老太太对人生的思索，和耐人寻味的生活意味。虽说灯的亮度适中，郑仪还是在现了她看报纸和平时看圣经的时候，都会让目光刻意地离报纸和圣经远一点，而很难接受多数老年人在花眼后出现的这种正常地反应。郑仪沉了沉气，话音柔和地说：“妈妈，我又打扰您休息了！”她抬头看着郑仪，话音低婉地说：“你是妈妈的孩子，你对我还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呢！你就像这夜里的灯，你离得我过远我心里觉得模糊，你想离得我近一点又会影响到我们正常的生活习惯。有可以等你的时间，我不是可以选择一个适度地距离，看看报纸，或者看看书的，还可以静静地坐一会儿嘛！”或许所谓适度地距离，也是相对她们这个年龄的老太太们对孩子心存着期望，也试图可以安慰他们为了生活在外奔忙着，却还对家人充满的那些歉意。

郑仪进入客厅，慢步地走到郑老太太的跟前，坐在了她的旁边。郑老太太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伸手握着郑仪的手，把握得手平搁在郑仪的腿上，话音轻柔地说：“如果实在太忙，你就找个合适的人帮忙吧！”希望郑仪不要再一个人走下去。她握着郑仪的手，握得紧了一些，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接着说着：“平时，乐儿也确实需要有个人来照顾。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估计这把老骨头也支撑不了几天了。”话语说得沉静，似乎没有多大的心情波动。郑仪想着走过四十年代，直到现在还仍处在岁月无悔里的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虽然早已饱尝了辛酸，可是还没有对他放下心来，话音有些沉闷地说：“妈妈……”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喉咙里干涩得厉害，有话想说居然说不出来了。郑老太太松开了他的手，依然轻轻地拍了拍，话音轻慢地说：“乐儿已经睡了，你还是直接回房间休息吧！”慢慢地站起了身。郑仪看着被郑老太太握紧，也握到了温暖的手，虽然从郑老太太充满沧桑的手里离开了，却因被握过而感到更加地敦厚了。他感怀着说：“妈妈……那我先休息了……”心里还是被动地难过。他话语停顿着，声音微微哽咽着，镇定了一下情绪，又说：“妈妈，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并没有去刻意地多想什么，只是被父母才有的情怀感动着，也被感怀搅得心里忍不住地难受。郑仪说着话，看到郑老太太走进了卧室，便关了客厅的灯，再往楼上走。他的脚刚点上楼梯，感伤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郑仪默默地走上楼梯，走进了卧室，把拿在手上的衣服挂进了衣橱，又一如平常地走进了洗澡间，准备冲个澡再休息。本来凉意很重的洗澡间，随着打开的热水不断地升腾起的水蒸气，逐渐地变得有了暖意。此时，郑仪一进洗澡间按开的天花板上的‘浴霸’，原本就是为驱除寒意造就的成果，如今正好用在了恰当地时间，也及时地挥了它释放温暖的功效。郑仪寻思着如果一个女人成了一个男人的软肋，这个女人就会很容易地被那个男人操控在股掌之间。如果一个男人认可了一个女人是他身上的一条肋骨，就会视如己出地呵护备至。他无聊地想着，感到全身已被温暖触及得有了肆虐地柔意，还是将身体贴在了还是会立马传来凉意的墙壁上，抬手适当地用力捏了捏鼻梁，为深感疲惫的眼睛缓解着压力。时隔一会，他把顺手拿掉的眼镜在水上冲了冲，放在了一旁的搁物台上。或许对于一位相貌与性情都有棱有角的，还感情丰富的标准男人，释放被压抑的情绪并不需要理由，而有的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此时，温暖的水流不断地从郑仪的头上往下流着，郑仪琢磨着相对感情的事或许还不能以平常心去对待，而脸上流着的也已经再次地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水流。

也许人的感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无形地潜藏，而且男人相对释放情感的表现，似乎比女人来得更到位，也更加真情。当然，这些被认为可以释放情感释放到最到位的男人，还是相对部分对女人可以敞开心扉的男人去说的，毕竟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感最经得起推敲，也最经不起推敲。女人会时不时地在些许小事情上生情感，释放到最到位的时候，也许已经是梨花带雨，需要索取更多的爱，或者接受一份真正地被爱。而且女人细腻敏感的个性，也是最会让微小的快乐和忧伤转变成冗长的影子，毫不设防地让情绪往身心的最深处漫延。也许，很多事情值不值得女人这样去做，对于看到的男人不管出于什么感受或是什么感觉，应该都会认为是很有必要的。即使对于部分男人来说，那就不去理会的让情绪转变成背后的沉痛，一次压抑心中，二次还是压抑了再压抑，只要不在自己的女人和熟悉的人们跟前落泪，就可以了。他们不能放弃属于他们的大男子主义，即使压抑到无法再去接受本属于男人的性情，还是会以最本性的男人抒情感的方式表达出来，还都不会做得毫无顾忌的。他们到了表达的时候，压抑得感到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或许也只有泪水——存在人身体里的，可以用来诉说喜怒哀乐的最真实的情感实物。但是，他们对情感的控制欲还是适时地于女人，可能任谁都不能预测到了那种程度，才会抒出来。其实，真正的男人们里随便谁都不可能拒绝眼泪，还不如就让眼泪从眼睛里无条件地落下来。如此一来，也许男人们的真性情才真正地得到了抒，也或许是不无忧虑地打开了一次尘封的心怀。

中国的古典文学中曾提到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都是在男儿泪弹过以后的事，可是那份钢韧劲还是因为感动了天地，才可以流传千古。

郑仪想起郑老太太时常在家中听起的京剧《四郎探母》，想着杨四郎为了见母亲和妻子，也见证了真情的场景。他想到了，所有地场景也随之出现在了脑海里，如同真情真景那般实打实地上演了一番。他觉得对谁去说，都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父母与孩子的感情，和孩子懂事后对父母的感情，都是世界上无法用其他感情来逾越，和代替的。

郑仪走出洗澡间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了房门关起的声音，于是静静地站了一会，才又折回洗澡间拿了条干毛巾，擦了擦头上还在滴的水。他担心用吹风机烘干头的声音太大，让夜显得更寂静，更让人难以从孤寂落满心境的感怀中走出来。他擦拭过头，把潮湿的毛巾和换下的衣服都放进了洗衣机里，才又拿了条干毛巾捂在头上走出了洗澡间，往书房走去。

清晨，郑仪起床后，感到头昏昏沉沉的，眼睛还有点胀痛。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居然想到了心沉苦闷的大学时光，本来可以忘记的走在路上的那些影子，像示威者魁梧的身体横压在了他的身上，给他增加了无形地压力。他寻思着，如果大学的时光让他开始学会了生活，那么走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催他前进的影子，应该全是郑老太太独自奔忙在家里家外的生活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