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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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漠孤城（第1页）

西北边塞，敦煌城外。

正骑着一头瘦马，行走在羊肠小道上的张小乙莫名兴奋。虽然他不知道这匹马要将他带向何处，但是他知道这是塞外，这就足够了。呼号的西风夹带着黄沙不停地裹挟着他，他环顾四周，目之所及，没有一点绿意，更无半点人影和火光，只有附近星星点点的已经枯黄的骆驼刺和天际线处若隐若现轮廓，不知这轮廓是山还是城郭。天色并不十分明亮，但也不是十分晦暗，天空中的星星在荒凉的土地的衬托下，更显稀疏和悲凉，他分不出这是深秋还是初春，他也分辨不出这是黄昏还是黎明！

但是他很兴奋，他低身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是汉朝！没错，是汉朝的装束，尽管粗麻的衣服并不能抵御塞外的寒冷，但是张小乙仍然热血沸腾。

他感觉这次与以往明显不同，他分明从风中闻到了汉朝的味道，闻到了边塞的味道，他不知道汉朝什么味道，但是他感觉这就是汉朝的味道。

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自己“身着黄金甲，带兵百万”，可是之前的梦境总是十分短暂，短到每次他都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短到每次他刚要抽出自己的佩刀就会立刻醒来。作为一名军事迷，尤其是古代军事迷，张小乙几乎读完了所有关于古代战争的历史书籍，甚至是野史秘闻。他知道他处的时代更崇尚和平，但是他仍然在梦境中寻求自己的战争理想。是的，他梦想成为一个将军，尤其是边塞的将军，他知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但是他更知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张小乙渴望回到这个“金戈铁马”的年代，建功立业，“收取关山五十州”，即使只能在梦里。

他摸了摸腰间，冷冰冰如一根铁棒。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在半昏半明的天色中，通过刀鞘他认出了这应该是一把刀，约有三尺许，刀身直，刀柄端部有一铁环。

“环刀！这是环刀！”张小乙突然大叫，周遭的狂风此刻似乎也停了。旷野之中，这喊声格外清脆刺耳，但也向四周快传播开去，显然无法撕开这铺天盖地的静默。胯下的瘦马似乎是受过训练，并没有因为张小乙突然的大叫而乱了步伐，仍然在不紧不慢地走着，它似乎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张小乙不仅痴迷于古代军事史，也痴迷于购买或者亲自制作各种冷兵器。仅环刀他就有不下五六把，但是没有一把刀让他握起来感觉如此趁手，仿佛这就是为他而定制。之所以如此惊奇，或者说惊喜，是因为张小乙深知对于这个时代的汉人而言，尤其是身处于塞外，环刀就是军人的胆。熟悉历史的张小乙自然知道，由于汉武帝时期频繁对外用兵，助推了冶铁技术的进步，从而打造出了近战克制匈奴的利器——环刀，这是让匈奴为之胆寒，汉家武士能够以一抵五的神兵利器。每个出塞的汉家儿郎都必然装备环刀，其名虽为刀，但刀身直，称其为刀是因为只在一侧开刃，环刀形制非常简约，正如中国古代无数杀人利器一样，环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只有柄端连铸一铁环，这也是环刀的名字由来。

此刻，天又亮了些。张小乙断定这是黎明，天马上就要大亮。只是他又担忧起来，以往每次梦境只要他一拔刀出鞘，就必然回到让他痛苦的现实，这次是不是也这样？不得而知。他再次环顾四周，这个年代的气息再次袭来，他不知道这个年代应当是什么气息，只是他在其他梦境中并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过梦中的气息，甚至都没有关注过。周遭的一切如此真实，让他觉得似乎可以再尝试一下，这次应该是真的穿越，而非黄粱一梦。

张小乙解开了腰间的环刀，身为左撇子的他习惯性地左手拿着刀柄，右手拿着刀鞘。他鼓起了勇气，同时也闭上了眼睛。他有点慌张，同时又充满期待。他把手放在刀柄上，狠心一拔，耳边并没有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只有暗哑的“噗噗”声。张小乙并不奇怪，相比于他看过的无数的武侠剧中大侠们帅气的拔剑动作和随之出的“仓啷啷”声，这才是真正的刀剑出鞘的声音。张小乙睁开了眼睛，这次他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躺在家里逼仄的床上，当然也不会再有因为动作太大惹醒媳妇而引来的一顿臭骂。他的眼前仍然是荒芜的戈壁，只是之前看到的远处的隐隐约约的轮廓，此时因为天已大亮，他能看清楚那里是一座城池。……

张小乙解开了腰间的环刀，身为左撇子的他习惯性地左手拿着刀柄，右手拿着刀鞘。他鼓起了勇气，同时也闭上了眼睛。他有点慌张，同时又充满期待。他把手放在刀柄上，狠心一拔，耳边并没有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只有暗哑的“噗噗”声。张小乙并不奇怪，相比于他看过的无数的武侠剧中大侠们帅气的拔剑动作和随之出的“仓啷啷”声，这才是真正的刀剑出鞘的声音。张小乙睁开了眼睛，这次他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躺在家里逼仄的床上，当然也不会再有因为动作太大惹醒媳妇而引来的一顿臭骂。他的眼前仍然是荒芜的戈壁，只是之前看到的远处的隐隐约约的轮廓，此时因为天已大亮，他能看清楚那里是一座城池。

正待他想仔细看远处到底是哪座城时。他座下的马突然停住了，并低声“嘶鸣”了起来，他连忙握紧缰绳，同时用手抚摸马鬃，让马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知道，他所骑乘的正是一头战马，肯定是刚才刀出鞘的声音让它回忆起了跟随着自己的主人冲锋陷阵的时刻。他轻轻地抚摸着战马，分明从战马的眼神中看到了它辉煌的过去。

张小乙脑海中蹦出了一诗，是的，几乎所有与边塞相关的诗他都能倒背如流。但是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显现了一诗：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张小乙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见他左手持刀上举，右手拉住缰绳，两腿夹向马腹，同时大喝一声“驾!”。刚才似乎还无精打采的战马，此刻突然催动，小步跑了起来，而且它在逐渐加，张小乙紧握缰绳，同时两脚仅仅撑着马镫，确保自己不会被摔下。马的度越来越快，张小乙也越来约兴奋，他不断地挥舞着环刀，也不断地喊着“驾!”，荒野的静寂都被他搅动了，虽然只有一人一马，但此刻马蹄声在他耳边响起，让他认为自己是在千军万马之中。马的度已经达到极致，张小乙此时甚至看不清前方，风沙早就让他不得不眯着眼，耳边也是疾而产生的风声，好在此刻前方并没有敌人的军阵。当然，即使有，张小乙也肯定顾不上许多，直接冲入敌阵收割人头，抑或被斩于马下，马革裹尸而还。

“吁——”张小乙试图叫停了正在疾驰的战马，马听到号令也立刻减并稳稳立住，张小乙也逐渐稳定了情绪。人和马都在大口喘着粗气，全然不顾风沙已经吹进口鼻。

由于刚才的这段冲锋，城池距离更近了。张小乙已经能够看到城楼上隐隐约约的两个字“东门”。是的，这肯定不是城池的名字，因为古代城池断然不会在城池上书写城名，张小乙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看来一会要问一下才能知道这是哪里了。”张小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量起这座城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