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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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决意（第1页）

谢翡如执意要出门见静妃，红樱拗不过谢翡如，只好带来了方嬷嬷，让方嬷嬷陪着谢翡如去见静妃。

谢翡如清楚，方嬷嬷是静妃从娘家带来的人，被静妃指给自己做管事嬷嬷。方嬷嬷做事细致认真，将明歌公主居住的宫殿管理得井井有条，密不透风，帮助明歌公主躲过了许多宫中的针对。此时带上方嬷嬷来见静妃，静妃应该会理解她的用意。

谢翡如居住的地方离静妃宫中很近，但红樱还是坚持让谢翡如坐轿子去。

到地方了，谢翡如一掀开帘子，就看见静妃提着灯笼在宫门口站着。她刚下轿子，静妃就迎上来，握着谢翡如的手，抚摸着谢翡如瘦削的脸庞，心疼地说：“你这孩子，还没好完全过来干什么，手都这般冷。”

谢翡如笑了笑，撒娇说：“好几天没见到母妃，想母妃了。女儿都已经好很多了，母妃不用担心。”静妃看了看谢翡如身后的方嬷嬷，也猜出了一些事情，连忙将谢翡如带到宫中。

谢翡如喝着热茶，看着静妃屏退了其他人，正在思考该如何开口打探消息的时候，她突然惊讶地看到静妃的眼眶红了。

“本宫受你母亲恩情，答应过她一定会护你周全，谁承想这场病竟差点要了你的命，本宫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本宫还在想要是你就这样走了，本宫该如何跟你早逝的母亲交代……”静妃握着谢翡如的手，哽咽着说，

“一开始，本宫以为是宫中有人对你不利，但是查了一顿什么也没查出来，反而是你的病情来势汹汹。本宫还在想这命运如何不公，让雁飞吃了那么多苦不够，还要带走无辜的你。幸好，老天有眼，把你又还回来了。”

谢翡如心想静妃果然和小说中一样，善良又聪慧，静妃的关心让她分外感动。同时她也听出静妃与自己的生母大概是有些交情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养育自己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儿。

在小说中，对于关嫔只是提了一嘴，从静妃口中听到她从未谋面的母亲的担忧，谢翡如的心里有点酸酸的。

她笑着伏在静妃的膝头，安慰她说：“女儿命大着呢，母妃别担心。女儿只是不慎染了风寒，现在已经好了。”

静妃一愣，“太医说是风寒吗？”

谢翡如也愣住了，她就是随口一说安慰内疚的静妃，明歌公主是怎么病倒的她还真不清楚。但她直觉感到应该不是有人想她死，因为小说中的明歌公主可是健健康康的活到了大结局呢，搞不好还是自己的穿书害的。

好在静妃没有多想，只是说：“既然你不是为了你生病一事而来，那是为了什么？”

谢翡如了然，静妃知道了她要说一些不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还猜测她是怀疑有人要害自己。她把白天谢云衣的异常告诉了静妃。她相信静妃作为安国公的嫡女，能顶着皇后和荣贵妃的打压和皇帝对母族的猜忌安然活到现在，还养大了一儿一女，一定是有手段的。

果然，静妃眉头一皱，想了想对谢翡如说：“朝堂之上没有什么特别的，陛下还是一贯的对世家……”静妃看了看谢翡如，大概是觉得她还不适合了解这些，转了话题，“边疆有些不平，北夷似乎有些心思，想和我们贸易，北夷的使者最近见了陛下几次。”

谢翡如心里一凉，北夷，那不就是大雍的宿敌，自己将来会和亲的国家吗。她想知道更多信息，故意问静妃：“北夷不是因为缺少物资才来抢掠边境的子民吗？开放贸易那不是很好吗？”

静妃看着面前女孩天真的模样，摇摇头，叹息着说：“北夷的军力强盛，如今我大雍缺少良将，边境也就顾小将军有威慑他们的实力。他们想要点物资还需要假惺惺地来买？只怕是想要的更多。北夷一向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听任北夷的做法，开放贸易，恐怕他们就会渗入我们的边境，混在百姓之中，一点点蚕食我们的土地。”……

静妃看着面前女孩天真的模样，摇摇头，叹息着说：“北夷的军力强盛，如今我大雍缺少良将，边境也就顾小将军有威慑他们的实力。他们想要点物资还需要假惺惺地来买？只怕是想要的更多。北夷一向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听任北夷的做法，开放贸易，恐怕他们就会渗入我们的边境，混在百姓之中，一点点蚕食我们的土地。”

谢翡如从上帝视角知道，从贸易一点点蚕食大雍的想法是现在的北夷王提出来的。在明歌公主嫁过去之前，他也是对大雍有想法的人之一，只不过他不喜欢直接动战争，所以想出了这种法子。

然而，北夷国内也并非上下一心，像北夷王这样的温和派还是少数。更多的战争派始终没有放弃武力迫使大雍屈服的想法，并在不久之后对大雍动了战争。

但是皇帝防范世家，担忧将领拥兵自重，思虑再三，还是在打压世家和回击北夷之中选择了前者，不仅丢失了不少土地，还将自己的大女儿赔了出去。还好明歌公主争气，坐稳了王后之位，和北夷王一起击败了战争派，保护了大雍，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看来，恐怕是战争派的人假借北夷王的蚕食方案，派使者来恐吓皇帝，想要更多的利益。看皇帝难下决心，就在之后直接动了战争，逼得明歌公主和亲。

谢翡如大概搞清楚了十六岁的明歌公主和亲一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当初的疑问还没有解答。为什么今天的谢云衣会对她说这种话？

北夷与大雍的恩怨娇娇公主谢云衣恐怕是不关心的，皇帝对于边境与世家的头疼忌惮她估计也不在意。那么皇后的什么话让谢云衣不爽了？

她眉心一跳，看向静妃，静妃也在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陛下，恐怕是已经有了和亲的想法……”

“而且是他自己想的，还不是北夷人主动提出来的。”谢翡如接上话，“北夷使者这两年和我们来往密切，他也不敢用假公主糊弄过去，就给皇后透了口风，皇后再提点谢云衣不要出风头，免得吸引了北夷人注意。”

谢云衣绝对看不上北夷人，但是让谢翡如代替她出风头，她大概是要生好一顿气的。

“翡如慎言！”即便周围并没有人，静妃还是紧张地提醒她，谢翡如口中对帝后的毫无敬意让静妃心中一惊。从前的谢翡如虽然听从她的话小心行事，躲着其他人，但是对皇帝皇后等人的手段与心肠还是认识不足。

然而今天的她虽然有些虚弱，那一双肖似母亲的，总是孺慕地仰望着她的清澈凤眼却有了几分坚定冷漠与深不可测。莫不是她的病情另有隐情，让翡如伤心了，她才会这样？

谢翡如安静了一下，有点后悔刚刚说的话，太像一个旁观者视角了，不是很自然。好在静妃眼神中的关怀与担忧不变，应当是没有令人起疑。

“翡如……怎么知道是陛下想到的和亲，不是北夷使者提出的？”静妃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谢翡如当然清楚，此时的北夷人只想多从大雍得些好处，一个公主除了吃他们的饭还有什么用？而北夷通过战争得到大部分想要的之后，公主就是大雍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了，北夷也才开始考虑这种可以羞辱大雍的方法。只是她不能跟静妃说北夷就要动战争的事情。

“以北夷人的性格，北夷使者若要求娶，那当然是找最负盛名的美人月清公主，怎会在意我这个‘缠绵病榻’的大公主。他们又不在意长幼尊卑那一套。”谢翡如编了个理由。

静妃点点头，又捂住脸摇了摇头。“我还以为陛下……他怎能狠心至此？”听到静妃的这句话，谢翡如挑了挑眉。……

静妃点点头，又捂住脸摇了摇头。“我还以为陛下……他怎能狠心至此？”听到静妃的这句话，谢翡如挑了挑眉。

静妃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谢翡如，勉强安慰她说：“翡如不必担心，母妃会想办法。母妃答应了你母亲，必不会送你去和亲的。天不早了，翡如快点回去休息吧。”

谢翡如看着静妃，她的目光变得坚定，仿佛一下子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就像所有站在孩子面前遮风挡雨的母亲一样。

谢翡如突然十分难过，在小说中被蒙在鼓里的明歌公主和静妃在得知和亲决定的那一瞬间，该是什么心情？九泉之下的关嫔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被父亲出卖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谢翡如突然握住静妃的手，说：“母妃不必担心，女儿会有办法的。”静妃愣了一下，看着谢翡如，慢慢欣慰地笑了，“你真的像雁飞……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静妃，谢翡如突然感觉疲惫猛地袭来。她也不管什么公主的仪态了，软软地倚在轿子里的靠垫上闭上双眼休息。对面的方嬷嬷看着谢翡如，有些担忧，问到：“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只是有些累。”谢翡如闭着眼回答。

心太累了，就像刚刚放周末，玩了一天以后现晚上有个dd1一样。没想到大雍和北夷还没真的打起来呢，狗皇帝就想着要卖女儿了。虽然按小说还有两年她才会出嫁，但是谁能保证她谢翡如能在两年之内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她不知道明歌公主最后究竟有没有爱上北夷王，过得又幸不幸福。她只知道如果自己和亲，她是绝对坚持不到打动北夷王的那一天的。

而且，在听过静妃的话以后，她不服气。

她的母妃和亲生母亲都爱着她，不愿她远嫁。大雍走到没有办法抵御北夷的地步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她要顺着皇帝和皇后去和亲？

被瞒着就罢了，这次谢云衣年轻气盛，在她面前漏了破绽。谢翡如为了她自己，也为了那个没得选择的明歌公主，一定是要争上一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