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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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路西菲爾剛剛洗浴出來，發梢上滴滴答答的水順著他的的脖頸流了下來。剛把頭髮剪短不久的路西菲爾不再是曾經那樣讓人不敢靠近的樣子，整個人清爽活潑了許多。這個樣子的路西菲爾的確擁有不一樣的魅力。

就這樣欣賞了一會兒，耶和華這才喚了路西菲爾過來。不過一會兒，路西斐爾已經換上了一身清爽的短袍，哪怕沒有帶任何配飾，只是站在這裡，都奪目地讓人挪不開眼。

但是現在的耶和華看不到這樣的美景。

路西菲爾走進神殿的時候，耶和華正閉著眼睛斜倚在御座之上，緊緊皺起的眉頭告訴路西菲爾——

「吾神！」路西菲爾有些焦急地衝上了御座，剛一靠近耶和華，灼熱的氣息讓路西菲爾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雙手剛搭上耶和華的膝蓋，就被垂在一旁的手一把按住。

路西菲爾還沒來得及反應，耶和華已經將路西菲爾拉到了腿上，一雙金色的眸子閃爍著邪性的光芒。路西菲爾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耶和華，詭異，妖冶。

「吾神？」路西菲爾小心翼翼地回握住耶和華的手，他並不確定耶和華是不是還清醒，不然他絕對不會對自己做出這種舉動。

「噓，別瞎想。」耶和華在路西菲爾的耳邊輕輕說著，一把將人打橫抱起，熾熱的體溫包裹著路西菲爾，耳邊的熱氣讓路西菲爾猛地打了個激靈。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頰，背後是一趟就會陷下去的床墊，路西菲爾此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

路西菲爾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小臂無力地搭在了額頭上，又重閉上了眼睛。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麼！

路西菲爾不敢回想，羞恥占據了他的大腦，愧疚、自責，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厭惡過自己。他怎麼可以對自己孺慕的上帝、他全能的神做出這種事情？

「咳咳——！」猛地，路西菲爾捂著肚子痛苦地蜷縮起來，不住地咳嗽、乾嘔，冷汗將他的髮絲打濕，牽扯著酸痛的身體更加難受起來。

「也許這都是報應吧。」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路西菲爾都羞於去見耶和華，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了米迦勒。前後算來，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踏入水晶天了。

路西菲爾的詭異自然沒有被他的同伴們忽視，但是別說他們，就連上帝本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路西菲爾突然不願意見到自己了。

後生神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兩個月時間裡耶和華都不曾再有過那種強烈的共鳴。最終，他還是受不了路西菲爾刻意的逃避，趕在路西菲爾睡覺前，以真身來到了路西菲爾的面前。

耶和華沒有看漏路西菲爾那一瞬間的顫抖。

「路西，你在怕吾？」耶和華擰著眉，有些不悅。「這世間所有的造物，只有你最沒有理由怕吾才對。」他向前走了兩步，拉近了兩人只見的距離。

這的確讓他很不解。

「吾神……」路西菲爾低著頭，金色的發旋正對著路西菲爾的眼睛，他受不了耶和華咄咄逼人的眼神，也費盡全力才在耶和華的觸碰下克制住自己不去擁抱耶和華。

「路西，抬起頭來。」路西菲爾這樣卑微的樣子讓耶和華感到更加不悅。他的路西，怎麼可以露出這樣的表情？雙手捧著路西菲爾的臉頰，強迫他抬起頭直視著自己，路西菲爾有些泛紅的眼眶讓耶和華的動作微微一僵。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吾不想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你是吾最引以為驕傲的造物，不管你作什麼事情，吾都會無條件地原諒你。任何事。」

路西菲爾在耶和華面前哽咽地說不出話，他一直知道自己被耶和華無條件地寵愛著，但是他不知道，如果耶和華清醒過來，想起了那件事，是不是還會對自己這樣無條件地放縱下去。

耶和華嘆了口氣，將人攬進了懷裡，就像曾經無數次那樣，安撫著這個不安的孩子。「路西，吾不希望你受任何委屈，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吾不會強迫你。但是，至少挺起胸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存在。」

路西菲爾感受到自己的額頭溫熱，但是很快就被放開了，再次睜開眼，寬敞的房間裡只剩了自己一個人。

「那麼，如果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愛上了您呢？」路西菲爾喃喃著，無力地倒回了床上。不可否認，是耶和華先將他抱到了床上，但是滿懷期待開始回應的那個人……不正是自己嗎？

·

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路西菲爾又變回了那個優雅的熾天使長，在第七天依舊有無數天使擠破頭也想來到路西菲爾的面前，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十幾年的光陰對天使來說不過轉瞬之間，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如果論起不同……

最近的米迦勒突然不知去向。

路西菲爾沒辦法，還是來到了水晶天。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靠近耶和華，路西菲爾就會感覺到自己從靈魂深處產生的悸動。這讓他覺得很難受。

但是該問的事情還是要弄清楚的。

「米迦勒？神之子降世，吾令他接神子重返天堂。」耶和華見路西菲爾終於願意主動走進水晶天，心裡仿佛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從來沒有這般不安過。害怕自己的陰暗被路西菲爾窺見，害怕自己在他的心中不再是完美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