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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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询问（第1页）

燕国人？

和自己一样的装备……

“跟我说有关那个男人的事，越多越好。”

不经意间时月竟意外抓到了一条线索，锅盖头口中那个北方人似乎有和自己类似的特征，而他一个月前和锅盖头失联了。时月能想到的一个月前与燕国相关的事件，只有莫长湖区有燕军间谍潜入被剿灭的新闻。

难道那就是原因？

锅盖头口中那个买家，在莫长湖被官军击杀了，装备可能遗弃在湖中然后意外被自己捡到，于是自己便有了如今的能力……真相就是这样吗？

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那北方人找你买小孩是干什么的？他跟你说过吗？”

“……他怎么可能跟我说？我跟他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关系，我跟他没有别的往来！”

“他长什么样？”

“跟你一样，戴副面具，神神秘秘的。所以我才觉得你是他派来的啊……你，你口音是本地人吧？”

时月晃了晃手里的刀，盯着他道：“……你先跟我说，你和他每次在哪里见面，他身边还有哪些人？你认不认识，你们……运货，开的自己的车吗？”

“啊……不是，我……”锅盖头语无伦次，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忙道，“等下……您是官军的人吗？您问这些……”

“……我、我是不是被朝廷盯上了？先说好啊，我对那个燕人的事情一无所知，我可没叛国——”

“回答我的问题！”

时月一抬手，刀锋霎时抵住锅盖头的下巴。锅盖头浑身一颤：“好、好……您先把刀放下！我、我知无不言！”

随后锅盖头便把他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他的确不知道那个北方人有什么底细，他是谁、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买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楚国来做、又把人偷运回去，更不知道护手上那个图案的含义……锅盖头自己也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但对方出钱很阔绰，他只隐约觉得对方的目的绝不是类似赚钱这种简单的事。

“他们运人的车是找的是我们市的……曹操租车公司，另外还有家孤儿院……每次运货的时候，我们都是请那家公司的人打着帮孤儿院送人的旗号出的。运到哪里我不知道，反正不在凰州市……可能运到边境吧。他们怎么过境我就真不知道了。”

“孤儿院名字。”

“孤儿院就是永昌区那个什么……小天使儿童福利院。那个院长我就记得他姓黄。哦对了跟你说下……我、我举报！”

锅盖头似乎真以为时月是官军了，也许是本着戴罪立功的原则，他滔滔不绝讲起那个黄院长的恶行：“那人不光干人贩子生意，他还贪污腐败！你知道我们皇上一直很关系儿童福利的问题，官府每年要给孤儿院的小孩子助学补贴。但是他呢、他把钱都贪完了！贪污还嫌赚的不够，还把四肢健全的小孩子挂靠到一些小企业打黑工！说是什么职业教育。男孩能打工，可是女孩干不了重活啊，但他还想赚钱，就偷偷联系一些青楼之类的地方让孤儿院的姑娘出去服务，赚的钱都归他……他偶尔也找我买小孩……我也说了朝廷对孤儿院每个小孩是有补贴的，他从人贩子手里买小孩进去，花点小钱给他们洗身份，每个小孩又可以申报一笔——”

“够了。说重点。”时月打断他，“说说那位黄院长的行踪，还有租车公司老板的行踪。也说说那个北方人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好好好！黄院长的话，我知道他下星期三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就在主城凤凰区那个什么……绿萝俱乐部好像，反正你应该搜得到。黄院长的照片你在网上应该也能搜到，他挺喜欢去这个会那个会的，反正线索不难找。还有……噢，那个燕人！他是有同伙的，先说明啊，我不认识，只是知道，那个燕人在我们楚国这边有个内线。你想啊，他人生地不熟的，在我们这边又是租车又是买人，哪来的钱？那个内线我本来也不晓得，但有次我——”

时月静静地听着，她视野余光忽然瞥见厂房外极远处的另一栋楼房上，一个看不清身形的人正朝着他俩的方向，那人手里好像还挽着什么……

“是一把弓！”

时月陡然一震。她立刻开启时缓，几乎在她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那个张弓搭箭之人手指已经脱弦，在他的弓上，同时搭载的两把沉重的箭矢骤然射出，度之快哪怕时月及时开启了时缓也只能堪堪避过！

锅盖头正叽里呱啦地说着，完全没意识到身后迫近的危险。那根箭矢一瞬间便穿透了上一秒还说个不停的喉咙，几缕血花飞溅，创口处被牵出几条破裂的细细血管，浓郁的污血顿时迸。

时月勉强躲过一箭，一转头便看到已然变成尸体的锅盖头。可恶，没提醒他……不，提醒他也没用，那箭矢的度自己都才勉强闪开，从他被对方瞄准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回灭你口的人可真来了。”与锅盖头瞪大的眼睛交错的刹那，时月心想。

她的目光迅落回到远处房顶那个射手身上。不出所料，这家伙已经搭好了第二箭，箭锋对准了自己，再次射！

箭矢度快到哪怕在时缓状态下也非常迅，时月必须提前老远就动起来才能躲开它。所幸时月一个翻滚，再度惊险地躲开了这一箭。

“喝。”

翻滚完毕，时月刚一定神，只看到对方竟已搭起了第三箭，连瞄准都没有、直接对着自己盲射！

不好。

对方张弓搭箭的度之快，时月刚翻滚躲开一箭，后一箭已经紧随其后而来，这时候时月身体还在硬直中，根本来不及再行闪避。

怎么办？

时月目睹着眼前越迫近的箭矢，她只能赌一把，抬手抡起刀，利用时缓提供的高反应把箭矢强行弹开！

叮——，刀身与箭头碰撞出一声脆响，声响在时缓的效果下被拖得老长，仿佛一枚钉子落在空房间里的回声。箭矢携带的力真的很大，时月用刀强行格挡箭矢，用尽全身力气总算勉强将箭矢偏移了几寸。

嗖。时缓结束的刹那间，时月感受着箭头从身旁高划过的凉意，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呼，真的用刀把弓箭弹开了……要是有观众的话，这一幕绝对帅呆了。”

时月擦了把汗，再看向远处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