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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修源抬头看着远方,但又找不到焦点,半晌才徐徐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了,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连孙嘉柔的意愿都不问一问就直接回绝了吗?
夏侯纾对此很是气愤,便问:“你可知嘉柔她想要的是什么?”
余修源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不论她想要的是什么,我都给不了。”
夏侯纾冷笑道:“你现在现自己给不了了,那你当初招惹她做什么?”
余修源眉眼低垂,喃喃道:“是我负了她。”
“那嘉柔怎么办?”夏侯纾问。
这话既是在问余修源,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别人来为难一个男子,想到孙嘉柔那唯余修源不嫁的倔强态度,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孙嘉柔知道余修源的意思,又会有多难过。
“是我对不起她……”余修源依然只是重复着类似的话。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简直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云溪终于也忍不住骂了起来,“孙姑娘为了你跟家里闹成那样,还摔坏了腿,不顾性命和名节都要见你,而你却这么轻易就背弃了对她的誓言!”
“我也想带她走!可是我没有办法!”余修源突然提高了音量,吼得撕心裂肺,“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这样的我,还能给她什么?”
云溪和夏侯纾皆是一惊,或许余修源心里确实也是痛苦的、不舍的,只是,她们该怎么告诉孙嘉柔?
大家沉默了一阵,夏侯纾突然开口说:“你也不用在这里等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她死了。”
“谁?谁死了?”余修源的思绪仿佛从远处被拉回了现实,看清眼前的废墟后,他愣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她。”夏侯纾说,“她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的!”余修源奔溃的大喊,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说的话多么有分量,“她那么努力的活下来,不可能自杀的!”
夏侯纾一愣,听他这意思,他似乎是知道盈月还经历过什么。
她紧紧盯着余修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盈月的坠亡。但她心里是认同余修源的说法的,盈月经历过那么多非常人能忍的痛苦都还要努力的活下来,绝不可能轻易寻死,也许她从二楼摔下来真的只是个意外,她是要求生的,只不过运气太差,一命呜呼。
“是他!”余修源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杀了盈月!”
“他是谁?”夏侯纾也很好奇。
余修源突然就不说了,神情里再次起了戒备。
夏侯纾调整了心情和语气,这事横竖跟自己没关系,她并不是一定要知道,更不想掺和进去。既然余修源不远坦诚相告,那就算了。
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夏侯纾言归正传道:“原本我还想问问你,孙嘉柔和盈月究竟谁对你更重要。但是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无论你过去对嘉柔有几分情义,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会告诉她,你因为别的女人而背叛了她,然后劝她好好活下去,另觅良婿!”
“如此甚好。”余修源声音沙哑道,“谢谢你!”
“请你永远记住你今天的话!”夏侯纾说完转身就走。
云溪瞪了余修源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她们没走多远,夏侯纾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齐南和冷面神。
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么连续遇到三次就不那么简单了。或许,她被跟踪了。
再联系起之前在护国寺的命案,夏侯纾不由得漱玉阁的大火跟这两人也脱不了干系。想着想着,她便直直地向齐南走了过去,也不顾自己时而男装、时而女装会被认出来。
齐南似乎早已猜到她有话要问自己,却也不急着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处,等着她来质问。
夏侯纾走到齐南跟前,停住脚步,开门见山地问:“明人不说暗话,我就问你一句,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齐南看着她,竟然觉得她的样子很有趣,不由得嘴角弯弯,然后说:“我若说跟我没关系,姑娘相信吗?”
夏侯纾并不打算与他争辩,所以不管齐南说的是真是假,她都暂且当他说的是真的。她冷冷道:“那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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