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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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复仇（第2页）

可只有祂自己知道，这话是假的，祂也会死，当整个世界灭亡的那一刻，祂也跟着消亡了。

“我欣赏你的才能，你的魔法，你的剑术。”沙漠死神道，“虽然他也想要你死，不过，我可以自作主张，放你一条生路。”

“呵。。。呵呵呵。。。。。。。”亦巧笑了，气笑的，“冠冕堂皇，说的好听，你已经夺走了我战友的生命，我姑且饶不了你，竟还敢在此狺狺狂吠？”

“我。。。。。。”沙漠死神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看到亦巧再度攻了上来。

无奈，祂只能被迫起反击。

雨夜里，刀刃碰撞的声音，空气爆炸的声音，闪电的轰鸣，锐利的雨点击打在大地之上的声音。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这样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

。。。。。。

雨渐渐小了，天空依旧阴沉，但已经没有了闪电的影子，依稀能透过乌云的夹缝看到灰蒙蒙的星星。

短裙已经完全被水打湿了，白色的过膝袜沾上了泥土，关节处，红色的血雾被雨水浸开，紫色的长已经披散下来，被雨水粘在一起。

她半跪在地上，双手握住剑柄，青剑没入地面，是青剑支撑着她，才使得她不至于倒下——她已经够狼狈了。

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在治疗了数十人之后，本就并非全盛的她，此刻更不是沙漠死神的对手。

雨大滴大滴地从屋檐垂落在地上，可她的耳朵已经近乎听不见了，强烈的疲惫感使得她近乎要睡去。

她抬起头，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沙漠死神。

“你这个。。。。狗杂种。”少女的眼睛里荡起水雾，咬着嘴唇，出不甘的，沙哑的声音。

沙漠死神微微摇摇头：“你哭了。”

“。。。。”少女没有言语，看样子是在尽力扼制自己的悲伤。

沙漠死神能够理解，她是高傲的战士，高傲的战士是不会轻易言弃的，她在哭，不是因为对死亡感到恐惧，而是，为没能手刃自己，没能为那把赤剑报仇而哭泣。

沙漠死神转过身去，像是要离开。

亦巧看着那背影，咬着牙，站了起来，本就没有了力气的身体，踩着高跟鞋的模样，更是摇摇欲坠。

她用她此刻能够做到的最大的声音，说道：“你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沙漠死神停住了，像是要转过身来，完成最后的补刀。

亦巧的心停止跳动了一刻，随后她继续向前迈动着脚步。

青剑从地上飞起，挡在亦巧身前，也挡在沙漠死神之前。

“我认可你作为战士的决心，但，我对你的愚蠢深感遗憾。”他缓缓开口，无奈地转过身来。

祂又能怎么办呢？祂只不过是寄宿于人的英灵，祂只能遵从主人的意志：“是你的剑，先夺走了那女孩的性命。”

“？”亦巧瞪大了瞳孔，“你在，说什么？”

“问问你的剑吧，除了虚空生物，我和我的宿主，都不会轻易夺走别人的生命，即使是一把剑。”

“青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孤独星，你，混蛋！”少女怒吼着，将一巴掌甩在了少年的脸上，她摇摇欲坠，用力过猛的她似乎随时要摔倒。

“滚！”少年去扶，却被一把摊开。

“池星星，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少年百口莫辩，他只能一遍一遍地道歉，可再怎样道歉，都无法弥补他对少女的伤害。

两人各蹲在一边，躲在顶楼的房檐下，气氛陷入了沉默。

这简直是一场笑话，明明是来救她的，然而，他却。。。。。他什么也没能做到，反而对少女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

这段为期一周的友谊，在此，终于要画上休止符了吗？

雨还在下，那为期一周的晴天，也从此刻，结束了。

“我让你走！你听不明白吗？！”少女的声音传来。

少年浑浑噩噩地从阴影中站起，眼角的余光，是那个被水淋湿的女孩，灯光，打得很亮，仿佛。。。。。。

“这不是在责怪你！你这蠢狼！人来了！快走啊！”少女挪过来，摇了摇少年的身子。

少年如梦初醒，他抬眼，看到远处明晃晃的灯光。

他起身，化作狼人的模样。

看着女孩有些艰难地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姿，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视线突然抬高，少女被他抱了起来：“混蛋，放我下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会一辈子补偿你的。”

“谁要你一辈子补偿我啊混蛋！”

怀里的挣扎慢慢减小。

他化作狼人的模样，直升机的轰鸣声愈近了，他不再犹豫，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朝着远处的高楼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