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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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只有我能救你。」

陽光透過窗玻璃照在地板上，大雨過後整個街道恍然一，又是的一天。

謝燕珏往旁邊位置摸了摸，空的，他猛然撐著胳膊坐起來，俞良人不見了，他腦袋發懵開始懷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夢。

正好此時門被推開，俞良提著剛買的早餐進來，關門的動作輕手輕腳不想吵醒他，一轉身就對上他的目光，臉蹭得一下紅了。

「早，早上好。」

還好，不是夢。

「我買了早餐，你先去洗漱吧。」

謝燕珏簡單洗漱過後坐在俞良旁邊，扯開塑膠袋看了看，挑了個茶葉蛋在桌上敲了敲，一邊擔心他的病情，「今天有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俞良原本小口小口吃著包子，被這麼一問，腦海里浮現出昨晚的畫面，瞬間從腳趾紅到耳尖，「沒，沒有。」

謝燕珏點點頭，想著有時候還是要去醫院檢查檢查，順便將剝好的茶葉蛋遞給他。

俞良愣了一瞬，「給我？」

「你能從這房間找到第三個人？」

這時門外響起兩聲敲門聲，第三個人推門而入，「起床吃早餐……」看見俞良的話一頓。

俞良喉嚨里的包子還沒咽下去，看見彪哥的瞬間突然喉間一哽，急著想解釋反而嗆到了，拍著胸咳嗽不止。

謝燕珏一邊拿豆漿讓他緩緩，一邊用責備的眼神瞪了彪哥一眼。

彪哥看了看親密無間的兩人，又看了看他們桌上的早餐，呵，沒他事了。

他「啪」地一聲關上門，一手插兜下樓吃早餐。

三個人吃完早餐又啟程回金烏村，彪哥的表情全程無語，鬧來鬧去感覺跟逗他玩似的。

俞良坐在后座坐立不安，心裡琢磨彪哥到底有沒有聽到聲音，還是忍不住開口：「彪哥，你昨晚睡的怎麼樣？」

彪哥和謝燕珏齊刷刷轉頭看他，一時車內氛圍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尷尬。

謝燕珏的手順著俞良的衣擺溜進去，掐了掐他的腰。

俞良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刺激地一哆嗦，但礙於彪哥就在前面不敢亂動，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強撐著笑看著彪哥。

彪哥回：「還行，怎麼呢？」

「沒事沒事。」俞良擠出一抹笑，懸著的心總是落地了。

彪哥若有所思，隔著後視鏡瞪了謝燕珏一眼，謝燕珏將作亂的手收回來，慢悠悠說：「我有分寸。」

俞良剛下車就被人喊住，是同村的大哥，他揮著手跑過來，「俞良！俞良！」

俞良回過頭，「李大哥怎麼呢？」

李大哥跑到他跟前，喘著氣，「你可算回來了，你快去你老丈人家看看，他突然倒地上了！」

俞良心頭一跳，來不及跟謝燕珏解釋，急忙往老丈人家跑去，遠遠就看見他家屋裡屋外圍了一圈人，看見俞良來了紛紛讓開一條道。

只見老丈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俞良一下嚇呆住了。

旁邊大娘急著說：「這樣不知道怎麼搞的，本來找他來打牌，結果就看見他倒地上了。」

俞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腦子還處於發懵狀態，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攬住，謝燕珏的聲音響起，「先送醫院看看。」

俞良這才回過神來，「對先送醫院看看。」

謝燕珏和旁邊幾個大哥一起將老丈人抬上商務車的后座，俞良也跟著上了車，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謝燕珏招呼來護士，將老丈人放在平板車推著往手術室去，俞良著急抓著醫生問：「請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能救活嗎？」

「目前還不確定情況，現在還需要判斷是癲癇還是其他病因，如果急性心肌梗塞，還請家屬先做好心理準備。」醫生飛和他解釋了一下，又馬上朝手術室去。

手術室的燈變為紅色，俞良呆愣地站在外面，直到謝燕珏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會沒事的，別擔心。」

俞良搖搖頭，「我沒事，我只是突然嚇到了。」

謝燕珏扶著他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手一下下撫摸著他緊繃的背脊，滿眼心疼。俞良感受著來著他掌心的溫度，慢慢放鬆下去，朝他抬了抬嘴角。

護士來催俞良去繳費，謝燕珏先起身，但被俞良摁住了，之前他的住院都還沒還給謝燕珏，這次可不能讓他付了，更何況這是他老丈人住院，讓謝燕珏付錢總有些奇怪。

「麻煩等一下，我去取一下錢。」

幸虧他回家拿了銀行卡，將銀行卡插入取款機里，裡面是他全部的存款，一共五萬八千二百五十元。

他的手懸在數字按鍵上面，按道理這錢輪不到他來付，非親非故，徐老頭也從來不認他這個女婿，自從徐梅去世後，徐老頭就將他趕了出去，他依舊時不時去幫幫忙，也算義盡仁至，但指望徐偉掏錢嗎？

徐偉是徐老頭的兒子，也是徐妙妙的爸爸，實在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前幾年偷了徐老頭半輩子積蓄跑出去現在都不敢回來，能不能聯繫上都難說。

俞良指尖微動，掙扎猶豫。

可這是一條人命啊，他想起當年父母剛去世，骨灰沒法入土為安，他去親戚家一家家磕頭借棺材錢，卻屢屢碰壁，只有徐老頭願意伸出援手，雖說是娶徐梅是被迫的，但對徐家的恩情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