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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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溫眠只覺得鬆了口氣，她從缺氧的禁錮中&znj;被解救出&znj;來，如今劇烈喘息著捂住頸側，只來得及用餘光，看見了殷玄燭因沾著血而變得殷紅的嘴唇。

等&znj;到她緩過神來時，那張鬼面&znj;面&znj;具已經又&znj;將對方的整張臉藏匿起來。

溫眠無法&znj;看到他的表情&znj;，因此只能艱難開口問道：&1dquo;你好些了嗎？”

可鬼面&znj;低垂著頭，像是沉浸在某些冰涼黏稠的情&znj;緒中&znj;，並未對她的話做出&znj;反應。

溫眠還欲再&znj;問，卻在此時聽到符嬰的怒吼聲——

&1dquo;你們好了沒！想想辦法&znj;！”

那聲音就從入口附近傳來，鬼面&znj;扶起溫眠過去，這才發現符嬰正攬著已然&znj;陷入昏迷的刑夙月，危危懸掛在蛇尾處，仰頭氣急敗壞地朝他們看過來。

一樓的城民們已經有&znj;好些人發現了頭頂上的符嬰，正在試圖伸手去抓她的腳。

符嬰暴躁不已，掙扎著踢開他們，動作間便&znj;帶動著幾條青蛇在半空中&znj;盪鞦韆似的搖晃。那些蛇牙艱難地釘在木質地板上，左右滑動摩擦發出&znj;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

&1dquo;快拉我們上去，堅持不住了！”

鬼面&znj;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伸手便&znj;握住青蛇的七寸，宛若逮著繩索般往上提。

這動作看得符嬰格外心疼，第一次聲音里有&znj;了顫音：&1dquo;你輕點抓它們啊！”

而就在她帶著刑夙月往上升時，酒肆內驀地傳來&1dquo;咚”的聲響，剎那天旋地轉，整個酒肆都翻倒過來！

溫眠眼前一花，驀地感覺身&znj;體失重，朝著下方摔去，再&znj;度睜眼已經是平躺在二樓的天花板上，那個不知&znj;符嬰從何處尋來的鐵蓋正衝著她面&znj;部砸下來。

她驚得深深吸氣，連忙側身&znj;要躲，好在鬼面&znj;從旁邊探手而出&znj;，穩穩將那個鐵蓋接在手中&znj;。

溫眠驚魂未定，現在才有&znj;時間好好打量周遭劇變的環境。

如今整個酒肆就像是個翻滾顛倒的骰子，他們腳下是二樓的天花板，仰頭往上看到的卻是一樓與二樓的入口處。

符嬰和刑夙月現在倒是不用人幫忙了，直接因為重力而在天花板上摔成一團，幾條青蛇功成身&znj;退，疲憊地縮回符嬰袖中&znj;。

反倒是那道入口如今被同樣墜落的城民身&znj;軀堵住，沒一人能通過入口抵達二樓，竟令二樓形成個密室出&znj;來。

&1dqu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符嬰劇烈咳嗽著起身&znj;，撐著腰喃喃道，&1dquo;真是邪了門了。”

溫眠卻是隱約有&znj;了答案。

她在說服鬼面&znj;吸食她的血液前，便&znj;想過這個問題——酒肆只允許同類相食，但妖族和人族本就不是同類，那麼鬼面&znj;飲下人血，到底算不算打破酒肆的條例？

這個結果便&znj;已經證實，只要是出&znj;酒肆條例的行為，都會被視作違規。

但或許是酒肆也從未遇到過有&znj;妖食人這樣的先例，方才反應了半晌，也實在找不出&znj;該如何解決此類違規，最後乾脆徹底讓整個空間都混亂起來。

此時刑夙月也悠悠轉醒，溫眠便&znj;細細將自己&znj;的推斷解釋給他們聽，並走至二樓顛倒的窗戶前，探頭從縫隙去瞧外邊的景象。

只見外邊尚還圍著不斷趕來的城民，但烈日與大漠都一切正常，赫蘭寺仍舊穩穩矗立，萬物都未受到空間混亂的影響。

那看來這就真是羊皮紙上的條例搗的鬼，也只影響著酒肆的內部。

不過這樣也好。

如今接觸地面&znj;的是酒肆的三樓，並非有&znj;著入口的一樓，因此外邊那些源源不斷的城民至少不能再&znj;進來添亂。

溫眠簡直不敢想幾萬城民都擁擠進這個酒肆的場景。

她又&znj;試探著伸出&znj;手，想要將手指從縫隙往外伸去，果真就和之前鬼面&znj;企圖攻擊酒肆一般，她的指尖也感受到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令她根本無法&znj;靠近窗戶上的縫隙。

&1dquo;羊皮紙上的條例是嚴格執行的，所以我們現在還是出&znj;不去。”溫眠轉身&znj;回到三人中&znj;間。

刑夙月蹙著眉查看自己&znj;的傷口，聲音沙啞道：&1dquo;不論如何，現在一樓是暫時去不得了。”

她環顧四&znj;周，發現這酒肆的二樓亦是空蕩無物——也幸好這房間內空蕩無物，否則按照方才的動靜，他們很&znj;難說不會被雜物砸傷。

&1dquo;既然&znj;一樓與二樓之間有&znj;連通的入口，那麼二樓和三樓，自然&znj;也是有&znj;入口的吧。”

鬼面&znj;如今吸食人血後徹底恢復實力，五感也變得異常敏銳起來，因此很&znj;快就發現了四&znj;人腳下天花板的角落，果真存在一道暗門。

如今他們想要抵達三樓，可比之前前來二樓輕鬆許多。

鬼面&znj;躬身&znj;用力，輕易便&znj;將暗門拉開，四&znj;人湊近去看，卻發現三樓亦是如出&znj;一轍的空曠，並無任何特別。

符嬰有&znj;些失望地嘆了口氣：&1dquo;看來還是得回一樓——”

不料這時鬼面&znj;驀地抬手，朝著溫眠快做出&znj;個手勢來。

刑夙月對兩人的啞謎忍無可忍，冷冷道：&1dquo;他之後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你就不能給翻譯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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