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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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民国舞女的猫21（第1页）

莺歌小心给我带上，虽然带着睡觉有些不舒服，不过看她那么高兴我也就随她去了。

忙完之后，我们相互依偎着进入了梦乡，可能是鞭炮的味道太过迷人，我们俩都睡得很好，我还做了一个非常快乐的梦。

醒来后，梦里的场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是个温暖的，快乐的梦。看着莺歌还睡得香，我动作非常小心的溜了出来。

莺歌给我和双月都准备了礼物，但她自己却没有，我昨晚就决定今日要早些起来，给我亲爱的饲主也准备一份惊喜。

说要准备惊喜，可我一只猫能准备的东西实在太有限。所以我瞄上了百花馆里用来装饰的鲜花，这可是费了很大力气运过来的，拿来送人正好。

沿着熟悉的街道，我迈开四只爪子就开始向着百花馆跑去。一路上，看见四周的住户都张灯结彩，有起来早的，已经带着孩子玩上了。小孩子快乐的声音极具感染力。

转过巷角，我就进入了另一条街道。这里的巷子很窄，一般我们都不会从这里经过，因为黄包车过不去。以往我也没有走过这里，可今天为了赶时间，我就抄了一个近道，可是没想到。眼前的景象让我心里沸腾的热意逐渐冷却下来。

在新年这么欢快的节日里，这条小巷里面的住户也没有张灯结彩，没有让我感觉到一丝节日的喜庆。有无数的流浪者衣衫褴褛的坐在巷子的角落。

他们脸上是脏兮兮的，看不见本来的样子，油腻腻的头一摞一摞地堆在额前，挡住了眼睛。

在他们的脸上我看到的只有对生活的麻木，他们已经对生活失去了激情。

真的，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停下了向前迈的脚步。我偶尔瞥见了一个流浪者的眼神。那是一个怎样的眼神呀!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对生命的渴望，双目呆滞，眼神麻木，只不断地搂着破旧的衣裳，仿佛这样能更暖和一些，在他眼里，好像活着本身是一件特别悲痛的事情。

在这样热闹的时节里，在这样欢快的节日里，这条小巷的墙好像将里面和外面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世界喧闹无比，整体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一个世界灰暗幽深，充斥着绝望与孤独。

可能是饥饿陪伴他们的时间最长，当我踏入到这里时，有几道幽幽的眼神递到了我的身上。现这样的情况，我立马跳上围栏拔腿就跑。

也幸好我跑得快，等我跑出那条巷子时，还隐隐看见后面有追逐的人影。不过，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吃饱饭，他们已经没有长期追逐的能力了，已经面临这样的绝境了，就不要高估人类的善意，特别是人类对动物的善意。

虽然我逃出了生天，可是我的心里依旧沉重。

可是我一只猫又能做什么呢？甩了甩头，将心里的沉重统统抛在脑后。我还是去为我的饲主找表达祝福的新年的礼物吧。

这个时候，我就不敢偷懒再抄近道了。我沿着以前走过的道路，也是黄包车走过的道路，一路跑向了百花馆。我的度比之前更快，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仿佛在这更快的度里，能把我内心的怜悯全部消融掉。

即使百花馆现在没有营业，但也是一片张灯结彩。从偏远地方专门花大价钱运来的鲜花依旧开的耀眼，闪烁的霓虹灯将原本灰暗的屋子照的灯火通明。而四周墙上挂满的中世纪欧洲的壁画，也突出这个屋子的不凡与贵气。

现在的我没有心思去打量四周。我翻找半天，找了几只含苞待放的绿色桔梗，将它们叼在口中便离开了这里。回去的路上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色，急匆匆地跑回了家。

等我回到院子里后，将桔梗放在铺着白雪地毯的地上，气喘吁吁地看向天空。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我只是一只猫，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好好的活着，让自己舒服的活着，哪怕变成了猫也是一样!

“咦，小家伙你去哪呢？我就说怎么一大早上找不到你？这是桔梗吗，你是专门拿来送给妈妈的吗?”

莺歌原本略带有些埋怨的声音看见地上的桔梗又变得欢快。

抛下心里繁杂的思绪，我叼着桔梗花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莺歌的面前，将桔梗花往她脚下一丢。

“喵呜，喵呜～”

这是本猫大爷送给你的新年礼物。饲主快夸夸我吧。

我露出骄傲且得意的神情，希望得到饲主的夸奖。

莺歌看着我骄傲的小神情，心里笑。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桔梗花。招呼后边跟着的双月，吩咐她拿一个漂亮的花瓶出来，这可是崽崽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还是这么漂亮的花，她要将它保存下来。

花瓶灌满水，将桔梗插入其中。莺歌将花瓶放在了自己的梳妆台上，她要天天看着。

接着抱起跟在她身后的我。将我抱在怀里揉了揉，夸了又夸。充分表达了对猫大爷的喜爱。

看着莺歌这么兴奋，我也很开心。这份开心也让我心里的愁绪减轻了一丝丝。

晚上在莺歌的怀里，我久久睡不着觉，罕见的有些失眠。莺歌已经睡熟了，我看着她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我悄悄从她的怀里退了出来。

我钻到床底，翻出了之前莺歌的冤大头恩客们送给我的金项圈。看了又看，终究还是从里面挑出了一个衔在嘴里。

我轻轻推开门，感谢猫爪子没有让它出一丝声响。我沿着白日里跑过的路线，撒开四条腿，就往那个阴暗的小巷子里面跑去。快到了时，我艰难地爬上了屋顶。

看着下面睡的东倒西歪的人，有的人还有一床烂被子。这被子虽然已经黑黢黢的看不见本来的颜色，却依旧被主人牢牢的抓着边角，生怕被其他人抢走了唯一可以御寒的工具。而大多都是一群连烂被子都没有的人，他们或将报纸或将茅草垫在身下，就这么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看着地下的人，我心里对这个金项圈的最后一丝不舍，最终也被抹去。我在屋顶上，先拍掉了一块瓦，瓦片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地上睡着的人。接着，我把金项圈往地上一丢就跑开了，身后传来金项圈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才敢偷偷跑回去看，主要是担心这么多人分配不均大打出手那就违背了我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