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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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无章曲（第1页）

看着眼前跪坐在蒲团上的少年，我有些不解，但我确实成功了，我说：“大人此番邀我入梦，想必也是有所不解。”

即墨明并不说话，我在崌阳城从未见他如此颓丧过，只有从青阳城传来的影像中，才能窥见他这样的模样。

我跪坐在他身边，同他说：“你也知道，我是崌阳城的名医，我虽善给人治病，但看病者展颜才是我行医之乐，不妨你说与我听听，也不负我这神医之名。”

“我从不知魔族也是有这样几重面孔的。”即墨明讥笑我一声，“我要全部的真相，就你这神医的身份，能告诉我几分？”

“我是后辈，自然不知道太多东西，但是你要知道，真相即是牢笼，真相即是绝望。”我警告他。

“可是真相却并不是结局，不是吗？只要不到尾声，那就还会继续下去。”即墨明盯着我，显然是不死心的样子。

“不要恨莲大人。”我说，“为了冲破宿命，我也做过无谓的挣扎，所以我成为了莲大人的信徒，我是莲大人最后的信徒，而我也会为莲大人的谋划留下最后一笔。”

“你要真相，那我可以从我知道的一切开始慢慢说与你，到时候你便知道杀了我才是最正解。”

我闭上眼，同即墨明说起来：

“我出生于人族，是魔族潜伏在人族中的一员，直到我十六岁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人，这便是魔族的计划，像我这样的人，比在魔族长大的人更懂得如何扮演人类。”

“我并不知道魔族和人族间的冲突，毕竟人族对于魔族向来讳莫如深，我第一次回到魔族时也遭遇了许多的冷眼。”

“可是从人族学来的道德伦理，让我无法背叛我的种族，我也做不到背叛自己的血脉，尽管我在魔族遭尽白眼，但依旧也怜悯魔族的惨状。”

“我无法理解他们对人族的仇恨，所以也做不到报复人族，那时我便认识了李刁，他告诉了我背后的事实，同时也认识了莲大人。

莲大人虽于千万年前陨落，但依旧盛名不衰，他便是希望削弱人族的势力，重振魔族，以此达到万族共存的和平之景。”

“若不是莲大人当初伸出援手，魔族早要覆灭，只是积压太久的仇恨，再加上没有明主整治魔族，乱象频生。”

“百年前我被派去一处村落，害死了一名人族的小孩，虽然他们在我的帮助下抵挡了魔族，可我也因任务失败被遣去冥河。”

“冥河虽能诞生魔族，也能吞噬魔族，我知道这无异于处死我，只是为了冥河徒增一份力量罢了。”

“可是我撑船渡河之时，却划入了莲大人所在的莲池中，我大梦一场，这一身医术也是在梦中习得，自此改名杏手，游荡人间。”

“我最终定居崌阳城，一晃十几年过去，碰见了流浪至此的李刁大人，他告诉我魔族要以一城之人的性命献给新任魔主，便是我定居的这座城池。”

“他为了任务必须散播疫病，而我则拼命去救那一个个病人，他告诉我只要撑到魔主到来，告诉我新任魔主将会继承莲大人的衣钵，我便信了他的。”

“可是你的到来并没有解决什么，我拼了命救下的一条条性命，被你用砒霜一一毒死，当然你也不知道，李刁的干娘，也是我用药吊着一口气的。”

“那疫病虽不能要命，但是一旦出现其他的病症，便极为棘手，李刁托我吊着他干娘的命，可你一道命令下来，几乎摧垮了他。”

“那天我现了血池的秘密，质问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邪道毒术，他同我说，这世道可以不用人命去换取未来，可对于魔族却做不到。”

“我告诉他你的命令后，他却冲了出去，当真是可笑，我早该知道他也是个自私透顶的人。”

即墨明这时打断了我：“他……对于这件事也——”

我说：“是！是！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