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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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为什么不开机我快要急死了（第1页）

老侯两天后开着那辆双排轻卡来接穆一念出。

袁心野在穆一念走后就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只是他每天都阴沉着脸。除了穆离离会不怕死的往他跟前凑，秦陌和爷爷几乎化作透明人。

等穆一念打电话是最难熬的。他们去的是深山老林，那种地方信号不好。有时电话打来，声音断断续续的，有时等不到电话，袁心野恨不能抱着电话睡觉。

后来得知他们由东北走内蒙转道去了西北！回家的时间可能要延迟···袁心野周身附带的低气压更浓了。

他们最后一次通话穆一念就提前打了预防针，西北山多林多，有可能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那天过后，袁心野打过无数次电话，都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开学前两天，袁心野带秦陌和穆离离出门买文具，过马路时看到胡三的身影。

见他鬼鬼祟祟钻进一个胡同，袁心野改变主意让俩孩子先回家，自己追了过去。

“儿子，那丫头外出干活挣钱，肯定是为了给咱还账！要不就等她回来再说？”

“她不在家正好！咱趁机去她家里要，那老头一看就是个怕死的！”

“可她家还有个难缠的小子呢！再说了，这钱本来就不是咱的···是胡文君亲爹留给她的，咱把她亲爹给的那一万块钱花了。她宁愿不要那钱，也要跟咱断绝关系。要不是她在声明断绝关系书上的签字···咱也捞不到这便宜···”

“怕了？只要签名是真的，他们就得认！谁还管欠条上别的字是谁写的啊？死人又不会说话！再说了，现在可是穆一念本人亲自写的，你就更不用瞎担心了！”

“唉！你爷常说，贪心不足蛇吞象···要不，咱还是等等···”

“唉吆！亲爹呀！再等下去我对象都没啦！他们敢不给，我就把那房子弄过来！”

胡三在胡同里跟儿子狗蛋商量上门讨债的事。他上次被袁心野打怕了，踌躇着不敢前去，没成想被袁心野听到这么大的秘密。

狗蛋比穆一念大不了几岁，头上涂满油，丝在阳光下闪闪亮。他朝墙根吐口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小子毛都没长全，我带几个兄弟连他一起收拾！”

袁心野躲在墙后将俩人的话听的一字不落！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尾随其后···

一小时后，城郊坟地旁，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花红柳绿的年轻人。

袁心野站在坟头俯视他们，如同君王睥睨地上的蝼蚁。光照刺眼，他整个人被幽冷的光晕笼罩。身手矫捷如豹，冷酷如嗜血狂魔，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脚边，穆一念签过字的那张欠条被撕成碎片随风吹散。

胡三断了一条腿，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狗蛋斜躺在坟包上，脸肿成猪脸，一只胳膊扭曲变形，两条腿倒挂金钩般耷拉在坟头两侧，动也不能动。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像是断了气···

“再有下次，让你见阎王！”袁心野扔下话跳到他身上，接着从他脸上踏过——

穆一念和老侯的手机由不在服务区变成关机，袁心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每天除了坚持打电话，就是躺在床上呆，要不就拿撞上枪口的人撒气疯。

这么多天下来，他有无数次想去西北找人，也不止一次设想过杳无音讯的两人是不是出了事。可想到最后，脑海中只浮现出穆一念的那张充满威胁的笑颜。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他要相信穆一念一定会平安回来！

夏天渐进尾声，九月份的最后一天清晨，袁心野隐约听到楼下有卡车的声响。

似是有心灵感应般，他一骨碌跳下床跑去走廊：“穆一念！”

楼下坐在后车厢上的穆一念刚仰起头，就见有人出来，她一个劲地挥手：“小野！愣着干嘛？快来接我回家呀！”

袁心野双眼潮湿，握着栏杆的手在抖，听到叫他，一阵风似的飞身下楼，跳进车厢把穆一念抱个满怀，哽咽得责问她：“为什么不开机？我快要急死了！”

“小屁孩！我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穆一念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瞧着这张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