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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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怀才不遇的海兵陆战队胡大爷（第1页）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明历522年秋天，应天府的天气早晚逐渐变得凉快起来，又到了一年中乱穿衣的季节。

这段时间，朱先钎小日子过得不错，由于朱中尉五十六页计划书的鼎鼎大名，海军都督府众人私下里还给他起了个“朱五十六”的匪号，如果朱先钎知道这匪号和皇族排名相同，还不晓得有何感想。

白日当差，老赞划们只敢让他跑跑颠颠，从不敢让他负责具体文字。显然，按照西夷的时髦说法，就是叫边缘化。

朱先钎倒也是落得清闲，周末有时和小妹出去逛逛街，开心了就一起在外吃饭，不高兴了就问问小妹学业情况；要是小妹去皇宫里陪皇后娘娘闲聊做女工，朱先钎就会跑到大宗正府上打秋风，陪着朱时烽谈天说地，宣传自己的舰炮精确射击理论，没法自圆其说的时候，就胡混几口朱老爷子上等哈瓦那雪茄。

也不知道朱老爷子从哪里听到了“资料管理强化月”这个八卦，狠狠嘲笑了朱先钎几次，不过倒也佩服这小子的胆量和文笔。按照朱老爷子的说法，如果他当年碰上这种情况，要么是服软做小，要么是找家里大人帮忙，朱先钎倒是有骨气，不过也是胆大包天、别出心裁，居然敢用大文章和流言来反击，小小年纪学会用大势来压上官，明显将来不是个好鸟。

朱先钎讪讪道，以后一定注意，不过这点小事都要麻烦三爷爷实在是太丢脸了，一个朋友三个帮，小朱在都督府里面还是有些狗肉小朋友的。

所以，除了工作上交集，朱先钎平日晚上经常会都督府交好的一众平民尉官们下馆子打打牙祭、聊聊八卦，有时还叫上北镇抚司的郝连天总旗、总医院的朱大志医官，还有幕僚室的赵一帆中尉、指挥司的顾长风中尉、训练司的高大全中尉、宣保司的宋忠国中尉、主计司的李近楠中尉，这些小朋友们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要么数年没有提拔在都督府里打下手，要么是被水师踢到都督府里帮助工作，光棍汉一个或者是在京师无甚亲友，平日里食堂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长了，三观相同的自然混到一起，食堂伙食不好就出门打牙祭，聚在一起，酒到浓时谈谈人生理想、骂骂各自上官，每次朱先钎都小意陪着说话，有时还会些常人之所未闻的高论，如果细究起来倒也人深思，再加上每次抢着会钞结账，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也就越喜欢这海军都督府里面最年轻的小朱中尉了。

譬如6战司的上尉胡先仞，原先是海兵6战队釜山营一名资历最老的主力中队中队长，也就是个把总，因酒后辱骂上官，被人恶意举报以后，不出所料被借调到海军都督府6战司整理档案，为期一年，估计一年后回去这把总位置怕是早就飞了。

这天晚上，朱先钎和一众小朋友正在陪胡上尉喝闷酒，这位胡大爷喝的有点急，干嚎了几嗓子一身武艺怀才不遇，搞的场面一时有点冷场。

这时朱先钎笑着强行扭转话题：“胡兄，你经常说海兵6战队作为大明海外拳头，拳头所及之处皆是真理，小弟倒是觉得这真理应在大炮射程以内，这海兵6战队和大炮之间关系，胡兄，你怎么看”？

“说到这个，你这水上漂的海王八可就不懂了”，这位胡大爷明显喝的有点高了，开口第一句就把这屋里所有人一杆子打下水，“我海兵6战队，乃大明利益的冲锋队、先锋官，龙旗所到之处，皆是我大明领土，这可是安宗皇帝说的。我倒是觉得这冲锋队、先锋官这词有点文绉绉的，不如用拳头来的直接，就像那鲁提辖，一拳头下去让镇关西服服帖帖，你看这拳头不是真理是啥”？

哎呦，这胡大爷到了都督府没多长时间，居然学会引经据典了，孺子可教也，朱先钎拱了拱手，笑嘻嘻的说道：“小弟受教了，不过有两点要和胡兄纠正一下，其一，小弟不是水上漂的海王八，到目前为止小弟只在海上航训过四个月，其他时间都是在这6上厮混，最多算是个沾过水的6上王八”。

听到此，屋里众人哄堂大笑，明显气氛好多了，“其二，胡兄的想法明显是上古野人的做派，只知道拳头制霸，你看安宗皇帝站位明显比你高多了，什么是冲锋队，什么是先锋官，那就是有组织的暴力集团，一群人一起上，谁不服就揍谁，当然了，这冲锋之队人多了，不可能个个都和胡兄一样拳脚功夫高强，比如小弟我要是胡兄比划拳脚，三个也比不上一个胡兄，那怎么办，小弟有枪啊，有枪你胡兄怎么办，胡兄当然是用炮啊，这火炮作为当今最强的武器，所当之处无不披靡，估计胡兄勇猛，一人就可以夹个一门火炮上岸，要是胡兄带着兄弟们，搞他个几十门火炮一起上，一百个小弟，不对，一万个小弟也得望风披靡啊。国朝南渡之时，不是有什么北虏满万不可敌吗，小弟倒觉得什么北虏，什么铁骑，什么披甲人，一炮下去，保管都是服服帖帖的，这‘明季北略’不是说过么，红夷大炮‘每炮所中，糜烂可数里’”。

说到这，屋子里氛围愈加快活了，众人什么兄台一炮糜烂数十里，什么老哥一炮下去，红粉尽皆变骷髅之类的笑话更是脱口而出，没想到朱先钎接着说道：“再说我大明海兵6战队，作为冲锋之队、先锋之官，不可能是乌泱泱一大群，必然要以一当十，以寡敌众，必然要在人数不足的情况下与敌战斗，若是营里兄弟不能人人都像胡兄这样豪横，若是敌人有枪有炮和我们对抗，那怎么办，必然是以炮制炮，以快炮对慢炮，以长管子炮对短管子炮，以粗管子炮对细管子炮，大炮所及之地才是王道。小弟总结了一下，就是要有又长又粗的大炮，大炮就是胡兄的拳头，大炮开兮轰他娘，大炮轰多远，拳头就能打多远，这真的道理才能传播多远，所以说真理应在大炮射程以内”。

“以后胡兄和各位哥哥在前面冲锋陷阵，小弟不才，可以在兵舰上远远打炮。打炮，小弟可249期海兵毕业学员魁啊”，朱先钎拱手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