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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看着颜若那张带着淡妆的精致小脸凑了过来,呼吸都随之一滞,她的目光短暂与他相触随即落在他额头的伤口上。
她戴上手套消了毒之后揭开上面的纱布,捏着药棉给他患处上药,她面色认真、动作轻柔,从他的角度看去简直美得不可方物、摄人心魄。
她一手支着床沿,上半身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白衬的领口开的恰到好处,他送她的那枚玉坠安静地贴在她锁骨的中间,胸前有明晃晃的东西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他的喉结不安分地动了动,如果不是额头上伤口的疼痛时刻警醒着他,他觉得自己差不多要缴械了。
“不就是上药嘛,我也可以啊!”景然站在一旁,看见他俩动作暧昧的样子,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憋炸了。
正好颜若也完成了最后一步,她直起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是吗,那腿上还有一处,要不妹妹试试?”
景然不服输地拿过换药工具,一把掀开了江川下半身的被子,露出了腿部包着纱布的伤口。
她刚要直接用手去揭开纱布,就听见颜若在身后嘲讽道:“人的手部细菌约4-4o万个,而外伤处理不当感染破伤风的死亡率是4o%,妹妹可要小心了。”
虽然听不懂她的意思,但被颜若这么一说,景然的动作还是停住了。她看了眼直直盯着自己的江川,顺势把手边的东西往被子上一扔起身,有些气急败坏,“我不弄了,你来吧!”
颜若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恼,低头去捡被她弄乱的东西,嘴上还慢悠悠地说了句,“对了,忘告诉妹妹了,景先生叫你呢,说有要事。”
景然心里有些不安,还在猜想她知道自己是主使的概率有多大。但看她此时云淡风轻的样子,应该不是这件事,可她那天对自己说的话就像在她心里埋了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炸裂。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捏着生死的感觉,看来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才行。
她一离开屋子,江川就从床上坐起了身,凑近她,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声音慵懒而低哑,“故意的?”
颜若还在低头认真处理他腿部的伤口,没理会他的刻意撩拨,“我不知道江先生指的是哪个?”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攥住了,他拉着她向他靠近过去,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让人避无可避。
颜若抬眼跟他对视,想掩饰眼里的慌张和疼惜,却还是被他捕捉了去。
他就那么看了她几十秒,然后抬手帮她捋了捋散落在额前的碎,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他轻叹了口气,再次无奈地说了那句话,“我该拿你怎么办?”
颜若看出他眼睛里的叹息和无奈,心头紧了紧,收回目光也抽回了自己的手,继续伤口清创的动作,“做你自己该做的,不用在意我。”
清理完伤口她很快起了身,向门口方向走去,开门前声音悠悠地传来,“还有,下次别受伤了!”
别受伤了,我会心疼。
她想跟他说关于李东的事,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地点和时机,景洪岩多疑,没准就在房间里,尤其是客房安了监听或监控。
她自己的房间她从里到外检查过了,暂时没现问题,但这里就不好说了,能住在客房的人可都是他想控制的人。
从客房离开,她故意路过茶室不经意地向里面瞟了一眼,看见了李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跟景然面对着景洪岩坐着,几个人表情都很凝重。
看来是制du那边出了问题了,离间李东其实不是最终目的,李南跟李东是亲兄弟,他也不见得会抛开兄弟情不谈,只对景洪岩忠心。
如果李南那边再出什么问题,被景先生责怪,那他这边的关系怕是也会松动。
“小若,在这干嘛呢?”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颜若吓了一跳。她听出是温立了,忙掩饰着脸上的慌乱,转身巧笑嫣然。
“没,我在想要不要把我刚给景先生煮的银耳羹送进去,但看他好像在忙。”
温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表情亲和了许多,“你这孩子有心了,等他们聊完的吧!”
颜若痛快地点了点头,拿起药箱作势要上楼,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他又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收起脸上的不耐,柔笑着回头,“怎么了温叔叔,还有事吗?”
他的眼睛先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会儿,然后又扫到她手里的药箱,才开口问道:“江川怎么样了?”
“虽说是皮外伤,但看症状怕是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还需多休息段时间。”她故意把病情说的严重了些,也好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做别的事。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应该的,温叔叔没事我先回房间了?”她见温立点头,才加快步上了楼。
温立这人太谨慎、太敏锐了,又长期住在别墅里,他可能会是那个比景洪岩还难对付的角色。
虽然他面上一副斯文礼貌的样子,但颜若知道他私下里肯定比她想象的还要精于算计,需得小心应对。
回了房间她就给小柔了条消息,“给我煮点茶。”意思就是要她多关注茶室那边的情况。
而此时茶室里的氛围也十分凝重,李南耸搭着头,偷偷瞄着景洪岩的状态,声音没了平日的底气,“景先生,我也不想啊,可厂里有内鬼,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上次那个什么教授被劫我就觉得有问题!”
景洪岩冷哼了声,像是听腻了他只说不做,“厂里的人不都是你在你们村里找的吗,换地方说起来轻松,你倒是给我找个合适的地方啊!”
“要不还是在村子里?我知道有几户人家没人住,直接弄过来收拾一下就行。”
“村子里人多眼杂,你怎么保证安全?”
李南忙说,“那几户在村东头,离其他家远着呢,而且还是在山坳里,不易被现,找人好好守着不会出事的!”
“出了事,我拿你是问!”景洪岩扔下这句话,就起身出了茶室,临走时还回头叫了声景然。
景然看了看李南,不知景洪岩单独叫她要干嘛,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但嘴上还是很快应了,脚步沉重地跟了过去。
景洪岩自己在餐厅里坐下,看见桌上放着颜若熬好的银耳羹还冒着热气,忍不住舀了一勺喝了起来。
“嗯,不错,过来尝尝?”
看见满脸不情愿的景然,还假意瞪了她一眼,“知道你不喜欢姐姐,但姐姐对你挺好的,还跟我说特意给你炖了甜品,爸爸还是想看见你们几个和谐一些的,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
景然知道他们这里所有人的命运都在景洪岩手里,是生是死、是贫是富,全在他一念之间。
她也不敢忤逆他,只能假笑着拉开了椅子,坐在他身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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