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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更生气了
不管怎么样,江遂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被软禁起来的局面,卫峋本以为他会生气,跟自己闹一场,谁知道他那么淡定,搞得卫峋疑神疑鬼了好长一段时间,总觉得他在暗地里憋着什么坏水。
这可就是冤枉人了,如果卫峋的软禁有其他不堪入目的东西在,江遂当然不会那么镇定。可卫峋太实诚,说了软禁,那就是单纯的软禁,顶多给他安排一个任务,让他想清楚自己以后究竟想做什么,江遂住在承明宫里,白天不用早起,晚上还能早睡,皇帝忙的时候是末羽伺候他,皇帝不忙了就会亲自陪着他。写作软禁,读作休假,神仙过得日子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只要不提出去的事,卫峋对他有求必应,江遂让他把王府的世子送过来,没多久,侍卫就连鸽带窝一起送来了,卫峋在旁边批阅奏折的时候,江遂就在喂鸽子。
有时候,世子还会蹦到卫峋的桌案上,啄一啄卫峋的笔架,跟啄木鸟似的,把笔架啄的晃来晃去,卫峋也不管他,甚至还挺纵容,看着有点宠溺。
江遂靠着门板,抱胸站立,看了一会儿,他似笑非笑道“世子这样,都该改名叫太子了。”
哪像他江遂的儿子,反倒像是卫峋的儿子。
卫峋书写的动作一顿,不轻不重的训了江遂一句,只是这话语怎么看怎么无力,“别瞎说,哪有一只鸽子做太子的。”
“可是,”江遂无辜道,“世子对我,就是不如对陛下更亲近,好奇怪啊,明明我才是世子的主人,和它相处的时间更多,对吧,陛下”
卫峋“”
陛下心虚,不敢说话。
两个人类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世子啄够了笔架,抬起它的小脑袋,出了一声疑问的咕。
陛下回来两天,就处理好了之前积压的公务,他只字不提之前的消失事件,也没提至今都没回来上朝的江遂,那封诏书虽然写好了,但是一直被他放在奏折底下压着,连江遂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这些都和江遂没关系了。
不管卫峋打算对外怎么说,江遂都已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说撒手就撒手,白天养老,晚上逗弄脸皮薄的卫峋,如果不出意外,他打算在江二搞出止疼药之前都这么过。
第三日下午,江遂正盖着厚毯,蜷在软塌上睡午觉,卫峋突然走进来,跟他说“朕找到那个奸细了。”
江遂迷迷糊糊的睁眼,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清醒了过来。
和卫谦私下联系的奸细,害得他刚跑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住的罪魁祸,江遂私下里猜测过,这人应该不是普通的臣子,不然没法清楚的掌握到京城动向。
他没有坐起来,而是这样侧躺着,睁着一双大眼,乖乖等待卫峋接下来的话。
如今重阳节刚过,昨天下过一场雨,秋意十分浓重,白天的温度还好些,到了晚上,若不穿厚点,能把人冻得睡不着觉,这几天,宫里已经准备上地龙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寒衣节,宫女们加班加点的赶制冬衣,而怕冷的江遂早早就把厚衣服穿上了。
明明怕冷,却还在半开的窗子下睡午觉,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一样,卫峋属实不能理解他这种行为。
站起身,把窗户关上,卫峋把毯子从他脸上往下拉了拉,“朕已经宣他进宫了,一会儿朕审问他,你要不要旁听。”
那必然啊
江遂噌的坐起来,“那人是谁”
卫峋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居然还卖个关子,江遂更好奇了,等到太监过来报人已经到了,卫峋出去审问,江遂在偏殿里待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站在侧门的墙边,竖起耳朵,听外面说了什么。
偏殿和主殿是相连的,中间只隔着一道帘子,想偷听不要太方便,安静的站了一会儿,外面才传来说话声。
卫峋“证据摆在你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另一人道“老臣从未想过要狡辩,老臣问心无愧。”
江遂瞪大眼睛。
这不是左相的声音吗
外面跪着的人确实是左相,但卫峋没有江遂那么惊讶,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无法难。
他之所以能在四个位置里精准的点中江遂被关押的地方,就是因为,卫峋突然想起来,左相的二儿子几个月前曾经去过那个地方,而他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离开。
满朝文武,这是唯一一个和那地方有牵扯的人,偏偏那人,还是丞相之子。
起因不过是一个看似巧合的猜测,而深思之后,又能回忆起好多可以佐证它的事情,比如左相最近不怎么跟右相吵架了,比如左相监国那段时间,做了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调动,再比如前段时间,本来不着急孙女婚事的左相,突然把两个孙女前后脚的嫁了出去,还都是下嫁,而且嫁的很远。
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让人怀疑。
更让卫峋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没有煞费苦心的隐藏,仿佛他不在乎东窗事,又或者,他对卫谦盲目信任的过了头。
左相是老臣,曾经也教过他一些为君之道,卫峋一向敬重朝中的两个丞相,哪怕他们跟泼妇一样当朝辱骂对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卫峋还是没把他下狱,而是把人带到面前,想要知道他的理由。
主殿之中,出了卫峋和左相,就剩一个背景板般的秦望山站在旁边,没人说话,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卫峋压着脾气,又问了一遍,笔直的跪在地上的左相,突然抬起头。
“理由老臣只有一个理由,老臣不想看到卫朝百年基业,毁在陛下的手里,不想看到百姓重新回到水深火热的境况中,更不想看到时光倒流,陛下也走上了先皇的老路”
秦望山低着头,心里啧啧称赞,不愧是左相,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能叭叭。
卫峋拧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先别问老臣,不如让老臣问陛下一句,陛下这些年,为何不成婚”
卫峋脸色微变。
“为何三番两次流露出愿意成婚的意愿,却又迟迟不挑选合适的女子”
江遂听着听着,慢慢睁大双眼。
“先皇昏庸无道,致使我朝元气大伤,陛下分明知道这些,却还无视朝臣与天下的诉求,在一个男人身上执迷不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卫峋倏地站起身,他现在脸色阴沉的可怕,盯着下面的左相,他厉喝一声“住嘴”
可惜,他说的有点晚,激动的左相已经在继续往后说了,“而且那人还是当朝摄政王,陛下可知你这么做,会把自己推向何种境地恃宠生娇,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还少吗,陛下宠信摄政王,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老臣就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未来,才想帮陛下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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