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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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山人03（第2页）

一头青丝随意地束成一缕挂在肩膀上，白皙的皮肤衬得眼底那片青黑更明显，但元娘的眉目依旧温柔恬淡，一脸关切。

“大郎此去可知大约何时归？什么时候要回来了可记得提前跟祁大人只会一声，元娘也好为大郎置办接风洗尘宴，做大郎爱吃的三丝鲜虾汤。”元娘含情脉脉，抬起手轻轻牵住祁元茗的袖口。

祁元茗退后一步：“有劳，我看我那逆徒确实挺爱吃干丝炖虾子的，下次还要麻烦你了。”

说罢也不看元娘脸色，闲步追逆徒去了。他不动声色抚平了袖口，把刚刚被放到自己袖中的玉牌藏得更深了一些。

逆徒也就是个七岁大的孩子，走再快也就跑出那么点路，祁元茗不消多久就跟上了。师徒二人出了祁家门上了路，做师傅的就开始盯着徒弟背昨晚师傅布置的三诗，错一个字打一次手背，走了没多远做徒弟的那个就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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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出得早，因为饭天景走得急，所以他俩甚至都没在祁宅用晨食。

顶着晨光走了约半个时辰就到青壶镇了，饭天景拿眼睛瞥瞥祁元茗再瞥瞥祁元茗的肚子，祁元茗就带着饭天景去热闹的西坊寻摸晨食铺子了。

祁元茗捏了捏由元娘在临别时偷偷塞进他手心的玉佩，不由得想起了祁守宿与祁元品不怀好意的笑容跟那个素未谋面的可怜和尚，鬼使神差地问饭天景：“想吃馄饨不？”

饭天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帮着你从祁家魔窟里逃跑，你不得犒劳点好的。”现在的大多馄饨铺子都是素的，祁元茗又是个手里没多少银子的，难道还能带她去吃肉馄饨？

祁元茗带饭天景去了青壶镇上还算有名的肉圆子铺。

刚问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好主意了，要是饭天景想吃馄饨的话就带她随便去家苍蝇馆子吃素馅小馄饨，七里香就甭想了。

好心情的祁元茗给饭天景要了一个刀切馒头，一碗四个的肉圆子粉丝汤再加一杯豆奶。给他自己要了一个刀切馒头，一碗八个的肉圆汤。

饭天景吃得呼噜呼噜，一口馒头一口丸子，急得像饿了三天三夜。饭天景两年以来第一次在祁元茗手底下吃得那么豪华。

祁元茗怪道：“早上不走得那么急的话还能在祁家用掉早饭，听元娘的意思说是厨房里备了你喜欢的酒酿桂花小圆子。”话里的意思是问饭天景今早为什么如此反常。……

祁元茗怪道：“早上不走得那么急的话还能在祁家用掉早饭，听元娘的意思说是厨房里备了你喜欢的酒酿桂花小圆子。”话里的意思是问饭天景今早为什么如此反常。

饭天景抹了抹嘴，没有姑娘样地打了饱嗝，慢悠悠地说：“我早不是小孩子了，不爱吃那什么酒酿桂花小圆子，要吃就吃这肉丸子才带劲。”

祁元茗怎么可能信饭天景这些话。

等吊足了祁元茗的好奇心，饭天景才道：“你那么不喜欢那地方当入了龙潭虎穴似的，我哪睡得着，剑里的杀气都闹得我休息不好。再待下去怕是我也要当你的剑下亡魂。”

名剑祁门红从上到下彻彻底底附着有祁元茗的剑意，即使祁元茗在百里之外催动剑意祁门红也会立刻回应自己的主人。

尽管祁元茗自认他没有把祁家当龙潭虎穴，也没有萌生多少杀意，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心思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怨，但这孩子不想说实话，祁元茗也不逼迫。

祁元茗应付小孩，打她：“那多谢女侠行侠仗义。”

饭天景恼羞成怒：“什么叫多谢，我这是在骂你呢！骂你没让我好好休息！我是想好好休息才那么早出门的，一会儿你给我找家客栈让我睡上一天，不然你休想上路！”

祁元茗不把饭天景的孩子话当回事，面上任她在那儿从东骂到西，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回头要按照饭天景骂的句数来计算他今天要给饭天景布置多少功课。

饭天景骂累了喝了几口豆奶，东张西望一阵，抬头问祁元茗：“那个老偷偷摸摸跟着我们的大汉呢？昨夜你带我去了趟祁家他便收工了吗？”

祁元茗眯了眯眼，他知道自己这徒弟生来机敏，只没想到在山上闲混也没埋没她这天分。

石瓢壶潜行的功夫或许不是祁门名壶里头最好的，但祁元茗估摸着也是无休榜上有名字的人，如此高手的跟踪却被一个七岁小儿识破。

饭天景见祁元茗没回答，脸白了白，低头灌了两口豆浆，手也无处安放，捏着筷子就想放到腿上。躁动不安了半晌，饭天景终于问：“你把他杀掉了吗？”

饭天景满心迷茫不安，石瓢壶是祁家的探子不错，她也知道祁元茗不喜祁家人的做派……就像她不喜欢饭家人一样。

只石瓢壶以前还给她带过山楂糖，很酸不好吃，他说是他去山里找的野山楂带回家去，他妹子自己做的，得熬一整个下午。

饭天景心里正要酸，这救命的雨露总算是降下来了——祁元茗轻飘飘说了句：“石瓢辛苦跟了这许多年，我给石瓢放这几天假他谢我都来不及，也就你这种胆大无脑的敢混想些没边的。”

祁元茗说话真假半掺，把人打到不能动弹卧床休息半旬，也算是放假了。

饭天景还是单纯，觉得自己闹了个大囧，扭捏得没再同祁元茗说上一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