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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少奶奶!”
沈清回头看去,就见人群最前排一个齐刘海姑娘红着眼睛望着自己。
这是原身的丫鬟,叫春菊,跟着原身从娘家嫁到高家,负责伺候原身的日常起居。
贼人闯入高家时,春菊正和原身待在屋里。
所以案当晚,高家到底生了些什么事,春菊定十分清楚。
沈清默默记住春菊的脸。
“肃静!”惊堂木拍击案桌,嘈杂的公堂门口静了下来。
沈清回头看向案桌。
县官是个老男人,一脸迂腐的神色。
就是他把原身活活打死!
“升堂!”县官居高临下地瞧着跪在地上的沈清,“高沈氏,你可认罪?”
沈清没应声,内心权衡着——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如果今日无法从这里离开,之后等待她的必然是砍头!
所以不管这狗官扣给原身什么罪名,她今日都必须全部推翻!
许是见她一声不吭,眼神坚定,丝毫没有之前的畏畏缩缩,县官狐疑地看了一眼师爷。
师爷心领神会,朝帘后走去,很快又回来,在县官耳边传达着什么。
仿佛那帘子后,有个对此案拥有决定权的话事人,断案的县官需要听他的。
沈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镇定地瞅着县官,冷声反问:“本人何罪之有?”
县官闻言,浑浊的双眼一瞪,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大声喝道:“大胆刁妇!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你不仅欠债不还,还要谋杀债主!你说你何罪之有?”
欠债不还、谋杀债主。
即便沈清从现代穿越而来,也清楚“谋杀”二字的严重性。
这是足以让她被砍头的重罪!
记忆中,原身就是个软包子,哪有胆子去谋杀一个人。
且原身自嫁入高家,吃高家的住高家的,每月还能从公公手里领到例银,日子滋润得很,压根没有外债,怎么可能去谋杀所谓的“债主”?
这“谋杀罪”先就缺乏了动机,“欠债不还”也经不起推敲。
所以这帮人费尽心思整死一个弱女子的原因是什么?
沈清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一道白光冲进她脑中,光消失后,多出了一些记忆片段。
原身的丈夫曾经对原身说过——有人要买高家的宅子,但高家在此宅家,断不可将宅子易主,否则高家便会从此落败。
之后,高家便一连串的怪事出现——先是原身的丈夫外出谈生意,被山贼杀害;之后公公又因为失独而精神恍惚,某日清晨被人现死在儿子墓前。
回想到这里,沈清脊背一阵凉。
似乎高家所有的灾祸,都指向同一个东西——高家的宅子。
高家如今就只剩原身和婆婆,原身死了,年迈的婆婆走不能走、跑不能跑、大字不识一个,随便吓唬一记估计都能立马归西。
那高家的宅子,不就顺理成章落入这个所谓的“债主”囊中吗?
好一个吃绝户的套路啊!
万千头绪叫沈清给捋顺了。
“就算是古代,对谋杀罪的界定,也有着极其严谨的司法逻辑。它先必须满足有计划、有预谋这两个前提条件,并非说伤了人、杀了人,就是谋杀罪。”
父亲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出现在沈清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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