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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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逃离（第5页）

如意身上的衣裙满是被荆棘勾破了的划痕，脸上还有漆黑的灰，头亦是散乱得如同鸟窝，不说话连男女都辨认不了。&1t;p>

沈玉荷环顾四周，又命人去查看一番才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1t;p>

卫亦舒忙将她上下看了，将她拉到火旁暖手。&1t;p>

“我不是叫你走了吗？你怎么在这里？”&1t;p>

如意看着沈玉荷，如同炸毛的猫，紧紧盯着她，一面往卫亦舒身旁缩着。&1t;p>

“我求了沈大郎，求他先把我留下。”&1t;p>

卫亦舒蘧然眼眶一红，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你怎么这么傻。”&1t;p>

许至越对上沈玉荷询问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1t;p>

她这才静下来，坐在一旁，时不时拨动一下棍子，或是添一根柴。&1t;p>

如意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她，这一下恨不得把自己和她锁起来才好。&1t;p>

“女郎，你靠着我睡一睡吧。”&1t;p>

卫亦舒用袖子擦去了她脸上的灰尘，一面抚着她干裂的唇角“从前那么爱漂亮，还那么胆小，怎么就敢一个人跟过来！”&1t;p>

如意忍着眼泪勉强扯了些笑，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1t;p>

沈玉荷忽然道“这么远的路，这么密的林子，你怎么找到我们的？”&1t;p>

她连路线都是新找的，虽然匆忙，来不及销毁痕迹，可是在这深山中，孤身一人过来还是极不现实的。&1t;p>

看着她审视的目光，如意低头道“沈大郎叫人把我送过来的，后来跟他走散了，我就自己听着声音往你们这边找来了。”&1t;p>

沈玉荷沉思着，也没有说什么。&1t;p>

如意不安的往卫亦舒身边靠了靠，“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让我们自己去春州。”&1t;p>

沈玉荷看了她片刻，没有说话。&1t;p>

卫亦舒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依靠这点温暖将这长夜度过去。&1t;p>

熬了一夜，天光微亮，沈玉荷又再度带人启程。&1t;p>

许至越被吩咐背上了如意。&1t;p>

卫亦舒也是才看到她是光着脚挨了一夜，脚上满是血泡，大大小小的伤口从脚底蔓延到了小腿。&1t;p>

沈玉荷就直接吩咐了许至越。&1t;p>

一行人尽量往人烟稀少的小路走。&1t;p>

到了日上中天，几个人才觉得有了些暖意，舒坦了些。&1t;p>

沈玉荷依照原定的计划将她们交给许至越，又将跟随沈素洁的十个旧仆交给他。&1t;p>

“倘若我阿兄回不来，嫂嫂就劳烦你送去春州了。”&1t;p>

许至越跪拜在地，叩道“请三娘放心，至越以性命担保，必定会护送娘子去春州！”&1t;p>

沈玉荷点点头，弯腰扶起他“多谢许先生。”&1t;p>

沈玉荷看向卫亦舒，却也终是点点头而已。&1t;p>

直到她离开了，卢文昭才收回了视线。&1t;p>

如意也是在这时，真正的认出来他。&1t;p>

十余人继续往前走，许至越背着如意，时不时要看一看卫亦舒。&1t;p>

见她脚下踉跄，便喊了人找了跟拐杖给她。&1t;p>

走得久了，脚下绵软舒适的鞋便成了刑具，卢文昭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伸手扶住她。&1t;p>

对上她诧异的目光，卢文昭也只是笑笑，而后就这么隔着衣袖掺着她。&1t;p>

“娘子再忍一忍。”&1t;p>

眼看越走越慢，许至越心中虽然焦急，但更多的，是对周遭的警惕，稍有风吹草动，他便疑心起来。&1t;p>

半天下来，他们皆是精疲力尽。&1t;p>

等到好容易挨到了城外，捡了个破庙的一侧歇脚。&1t;p>

如今天下大乱，莫说和尚，便是乞丐也是难得，但凡见了，几乎都被拉去充军，或是拉去服役去了。&1t;p>

许至越将她们安顿好，就坐在一旁揉着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