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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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她安置在外面，不准她踏入主屋一步。”艾洛尔道。

  “是。”

  艾洛尔转过身来时，我已半坐在床上，披头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的蓝宝石般眼睛露出隐约的笑意，说道：“醒来了？”

  “废话，”我说道，“没看到我的眼睛是睁着的吗？”

  “我是指，你刚才就醒来了？”

  我用右手的五根手指理了理头，道：“别人好心送来美妾，你应该欢喜才对啊，干吗愁眉苦脸的？”

  他笑了笑，答非所问地道：“饿了吗？不如一起下去吃早饭吧。”

  他拍了两下手掌，三名使女立刻推门而入，很快围住了我，细心而麻利地为我梳妆打扮。他倒是挺耐心，当我准备换衣服时，便站在门外一直等候。

  我刚踏出房门，他就一下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想要抽出，他却道：“至少在外面，你要考虑到你是族长夫人。”

  我只得作罢。我们一起走过走廊，缓缓步下楼梯，刚下了一两节木梯，就听到大厅外传来激烈的女人争吵声：“凭什么不让我进？我是格诺恩王赐的族长美妾……”

  珠儿嘲弄的声音尖锐刺耳：“哎呦呦，您是哪位美妾啊？我们族长从未娶过妾。王赐下来的又怎么样，还没举行过正式的仪礼呢。”

  “那是因为我昨晚刚到，族长都还没来得及见我……”

  在艾洛尔准备开口赶人之前，我抢先一步奔下了楼梯，还未奔到厅门，就叫道：“谁在哪儿大吵大闹？”

  “夫人，”珠儿一看到我，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这点儿小事就不用您费神操心了。”

  我眯着眼踮起脚，越过几个围墙似的使女，看到大厅外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妖娆艳丽的长美女。她的上半身套着白色抹胸，款式有点像最款的黛安芬性感胸罩，下身穿着半截参差不齐的白裙，分叉处露出修长美丽的大腿。

  她的五官不算特别出众，但神情却很妩媚妖冶，细细的金色眉毛，狭长的金色菊花眼，再加上长长卷卷的金色长，一看就知道是个狐媚子。

  “夫人，姐姐……”狐媚女郎远远地叫着，几个使女正死死按着她的身体，不让她踏进主屋一步。

  “有事吗？”我走近几步问道。

  “姐姐，”她停止了挣扎，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晶莹的金色眼睛噙满泪水，泪汪汪地道，“我只是想来向姐姐问好，却被她们无理阻拦。”

  真是个尤物啊！我暗自啧叹。饱满的胸部，若隐若无地露出深深的乳沟，臀部微微向上翘，弹性，富有张力，呈圆弧上翘形，再上纤细的腰际，简直是一个标准的s形身材的美女，可以去做在名车上摆骚弄姿的性感车模了。

  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艾洛尔，张开嘴，用口形无声地告诉他：“你真有福气。”他淡淡一笑，没有太多的回应。

  “姐姐，”她的泪水落下，楚楚动人，“我只是想向您请安而已。”

  “你已经请过了，我接受了你的请安。”我慢慢地走近她，来到她面前。

  她仰脸看着我，眼睛晶莹剔透得犹如水晶，泪水仍不住落下：“姐姐，我能在你身边侍奉你吗？就把我当成您的使女一样。”

  “当我的使女不可能了，”我说道，指向艾洛尔，“当他的情人还可以。他说过他不会娶妾的，那么你就只能当他的情人了，你愿意吗？”

  她喜出望外，连忙半跪下来，道：“谢谢姐姐。”

  珠儿和其他使女的神色怪怪的，用种探询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艾洛尔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表情仍与刚才一样，连脸上肌肉都未抽动一下。

  “去吧，过去吧。”我对她说道，指着艾洛尔。我这么做是有用意的，我知道男人一般都对那事感兴，以后他可能每晚与我睡在一起，万一哪天按捺不住，没准就要找我泄火了。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对象，火气有了泄的地方，我就安全了。

  艾洛尔忽然一笑，面向我问道：“让她去哪里？”性感女郎刚走了几步，闻言立刻停了下来，转头用怯生生的眼光看着我。

  “我说过了，不要让她进主屋。”艾洛尔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一字一句出来时充满隐隐的威慑力。

  珠儿和几个使女立刻冲了上来，像抓犯人一般瞬间把性感女郎按倒控制，用力踢倒她的腿，狠狠抓住她的肩，看得我目瞪口呆。珠儿和使女们抬起头看向艾洛尔，眼睛里露出明显的敬畏和惧怕，双手牢牢地按住已跪倒在地惊呼哭泣的女郎，呼吸变得急促。

  “把她带下去。”艾洛尔扬了下手，便走向我，将我的手一拉，似是柔情款款地道：“还没有饿吗？早饭都准备好了。”

  我食之无味地吃完了早餐，坐在壁炉旁烤火，把双脚伸到离炉子最近的地方。外面的雪已经积得很厚，屋顶白色一片，屋檐下还结满了冰棱。雪还在不停地下着，寒风出呼呼的可怕声音，这样的天气自然离不开壁炉。

  “你的愿望不可能达成。”坐在我身边的艾洛尔优雅地靠着墙壁，捧着一本木制卷册说道。

  “什么愿望？”我问道。

  “想找个人代替你伺奉丈夫的愿望。”他的嘴角慢慢牵起，露出一缕促狭的浅笑。

  被人拆穿心事，我的脸一红，再未说话。他浅浅笑着，眼睛里流露出柔和的神情。我忽然很好奇，他看起来人不错，脾气也很好，像个好好先生似的，可为什么他的属下和使女们全都这么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