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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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啊……”欧伊密悠悠的声音从我的前方传来。

  头顶的小天窗飘来一缕清冷的风，我略微清醒了些，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欧伊密斜着身子靠在一张华丽的红色软椅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紫色眼瞳里闪动着蓝光，诡谲而迷幻。

  他伸出左手轻捋蓝色头，右手则握着一根黑色长鞭，鞭子软软地顺势落在地上，火光照耀下，多出几分冰冷与戾气。

  “你，你……”我死死瞪着这根黑色鞭子，有些结巴道，“你想干什么？”

  他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反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我咽了下口水，“该不会想拿鞭子打我吧？”

  “如果你乖乖听话，这条鞭子当然也是乖乖的。”他的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什么人？”我一脸纳闷地道，“我当然是我了。”

  “少跟我装傻，”他坐直身体，伸出左手折了折鞭子，“说，你是什么人，又来自哪里？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的话未说完，眼前一花，黑色的长鞭就迅甩了过来，正中我脆弱的左肩，衣料破裂绽开，一阵火辣辣的痛，殷红的血透了出来。

  我痛叫出声，被缚住的手脚同时动了动。

  “别以为你帮了我几次，我就会相信你。”他站起身，冷冷地盯着我，眼神出奇地冷酷，“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怜香惜玉。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眼泪痛得落下，哭叫道：“我就是我，我还能是什么人？”

  “你不是人族的，也不属我们这里任何一个族类，你到底是谁？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来自海的另一边。你们的先祖一定告诉过你们，埃加尔森林大海的另一边有个魔法结界，结界的另一边是另一个你们无法理解也无法逾越的世界。我就是来自那个世界。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奸细，来这里没有什么目的，也不会害你们。信不信由你。”我忍着肩上剧痛，一口气说完了。

  他盯着我，眼神里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是怀疑，是疑惑，是冷漠，是冰冷，还是其他？那种迷糊复杂的东西我很难读懂，也很难看懂。

  微凉的冷风从顶上的天窗再次飘入，飘起我脸上被泪水粘住的乱，也飘起他华贵蓝色长袍的一角。

  “你想回埃加尔森林的原因是不是就是想回家？”他的浓密长睫毛动了动，从下面透出一抹异光，“这样吧，我有一个好方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抽着凉气，惊疑地看着他。我不相信这个男人能出什么好主意。

  “在我们地底王国的王宫有一座神殿，神殿深处有一个会光的水池，传说有无与伦比的魔法力量，能将有缘人送到另一个世界，也就是穿过海的结界的另一边。如果你能成为神殿圣女，就有机会接近圣池，也就是有机会能回去。否则你就算去了埃加尔海，也不一定能有力量平安渡海。海上暴风时常生，恐怕你还没到魔法结界，就已被风暴打入海中，做了海底鱼兽的食物。”

  我抬眼看他，脸上写满了不信。他冷冷地回视我，冷漠得可怕，不带多一丝感情。

  “说吧，”半晌，我叹道，“做你们的圣女有什么条件、要求？”

  “你很聪明，”他的唇角染上一抹异样的笑，“没错，想成为我们的圣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你没有信心，最好不要尝试。因为所有失败者都要沦为神殿的灰女。”

  “什么是灰女？”

  他懒洋洋地道：“没有做成圣女，成为神的服伺者，自然就要做祭司免费而干净的玩物了。而且灰女还是圣女的奴仆，承担起神殿的清扫职责和各种杂务，从早忙到晚，几乎不消停。但尽管如此，每年想成为圣女的女孩还是不少，虽然只有极少数成为正式的圣女。”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想好了吗？想试一下吗？”

  我抬起了脸，清楚地回答他：“好，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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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三十一章圣女大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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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座小城的南边有一座巨大的雪山，穿过雪山的巨石结界，就可以到达地底王国。距离如此之近，使我明白了那位天真小皇太后和权倾宫廷的舅父能迅赶来的原因。

  我挤在长长队伍的中间，准备排队入城。抬眼看看眩目的阳光，又伸手接住漫天飞舞的雪花，感觉怪怪的。也只有在这里，才有这种令咋舌的天气。

  排了一上午的队，终于轮到了我。矮人卫兵听说我是来参加神殿圣女大选后，说道：“穿过结界后，在左侧会有一辆黑色马车，专门用来接送参选女郎。”

  我道谢过后，便随着前方人流走向了巨石结界。那是一块黑色的表面光滑巨石，矗立在雪山脚下。看着前面的矮人或异族人走到巨石前迅消失，我的心跳不由加快。

  我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向别人一样冲向黑色巨石，忽然感觉耳边一阵呼呼风响，下一个瞬间，睁开眼，赫然现已站在了地底王国的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