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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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就是心虚（第1页）

众人皆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满院子十几个女使婆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就连呼吸都尽力压制，巨大的反差打的她们措不及防。

没听到回应，石之柔再次高声道：“听清楚了吗？”

一众女使婆子仿佛听到野兽的怒吼，吓得她们纷纷跪地：“奴婢清楚了，大小姐。”

石之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包子铺老板说的对，这京城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恃强凌弱是她们亘古不变的传统，要想驯服，要么给她们足够的好处，要么就打到信服，不敢造次！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元月身上，淡道：“把她拖下去，不许给药，能不能活着，就看她的造化了。”说罢，抬腿朝着暖阁走去。

实际上，只是一脚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看似严重的伤也不过就是一个警钟罢了，为了警告迎春园所有的人而已。

几个婆子得了指令，立刻起身将人抬到后院的厢房去，剩下的都跟着石之柔往暖阁去，准备伺候大小姐沐浴。

经过方才的警告，大家都谨慎了许多，毕竟谁也不希望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

她们在浴桶旁放上干净的衣物，崭新的皂角，雪白的棉巾和细软的斗篷，七手八脚的给大小姐宽衣。

一开始石之柔很是不习惯这样的伺候，她在心底努力的说服自己，这是贵人必须要经历的，没什么可害羞的。

可当脱到就剩下一件里衣时，女孩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好吧，她还是无法习惯自己的身子被人看到，哪怕同为女子也不行。

她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女使们不敢反驳，悻悻的退了出去，温暖的房间里就剩下女孩一人，她才脱下自己最后一层衣物，伸手触碰到温暖的水：“好舒服啊！”这不冰冷的山泉舒服吗？

女孩缓缓的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温水之中，温暖的液体顿时将她瘦小的身体紧紧包裹住，整个人都不由的放松下来。

想起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一切，缓缓睁开双眸，视线落在绣满精致花纹的斗篷上，也不知这是什么花朵，但看上去很是好看，各色丝线相互交错，展现出最是完美的姿态，与凝脂色波纹缎相得益彰，看上去华贵大方，高不可攀。

但实际上，这样的衣裙不过是最普通的样式，普通到很容易就埋没在京城一众贵女之中，一点点吸引力都没有，可在石之柔眼中，这样的衣物是自己从未想过的高贵，一想到马上就能穿上如此好看华丽的衣裙，她只觉得这一路上的辛苦算是没有白费。

川舒院。

“你可看清楚了？她果真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身体？”权如云仿佛听到天大的好消息，瞳仁中满是期待的看着前来禀报的婆子。

“奴婢哪里能说假话，她把所有人全部赶出来了，一个人在里面沐浴，这不是心虚是什么？”婆子斩钉截铁的说着，好似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一般肯定。

权如云长长舒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好似扬眉吐气一般畅快，身旁站着的佳宁满脸笑意：“奴婢就说他们肯定得手了，这下大娘子可宽心了。”

权如云唇角不屑的上扬，端起手边还在冒着热气的茶盏，视线落在茶面泛起的涟漪上：“跟我斗？她还嫩着呢，走着瞧。”

前来禀报的婆子面露难色，权如云看她好似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喝了口茶好奇问：“还有何事？”

婆子这才打开话匣子，愤愤不平的说道：“大娘子不知道，大小姐把元月打了，手指都断了两根，肩膀生是被踹到脱臼，现在正不死不活的躺着呢，连话都说不清了。”

权如云瞳仁因为震惊而瞪得老大，佳宁更是心疼的当即哭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到迎春园去：“大娘子！她石之柔简直欺人太甚，元月是奴婢亲生的丫头，她竟然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这不是打了大娘子您的脸吗？”

一旁的婆子看准时机从旁拱火道：“是啊，她不过是个未出阁的丫头片子罢了，竟然敢公然与大娘子作对，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权如云还未从震惊中抽离，焦急万分的佳宁忙开口道：“大娘子，还是赶快让元月回来吧，若是再留在迎春园，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呢。”

权如云也是如此想法，当即就要让人把元月抬回来，可婆子却摇摇头，遗憾的说道：“我们几个方才就想把她接回来，可大小姐说进了迎春园就是她的人，没有她点头谁也不许离开迎春园半步，奴婢也是趁着她在沐浴，悄悄跑出来的，还要赶快回去，不然奴婢这条小命也怕不保。”

话落，佳宁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当即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大娘子让她去看看女儿，权如云是看着元月长大的，早就将她视若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看到佳宁如此，她忙将人扶起，还给了些名贵的伤药让她带去给元月。

佳宁这才谢过主子，踉踉跄跄的出了川舒院。

须臾，老太太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就连石甸也知道了石之柔异样的行为。

他们都认为石之柔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被人轻薄的痕迹才心虚的让人全部退下，而老太太却注意到石之柔此次回来后惊人的变化，从前的石之柔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如水，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有默默隐忍的份，怎么会忽然间变得嚣张跋扈，甚至还亲手打了大娘子身边的人，难道她就不怕因此得罪了权如云吗？

女孩恋恋不舍的从温暖的水中起身，拿起一旁的棉巾擦拭身上的水珠，而后一件件的穿上下人们准备好的衣衫，不多时一个崭新的石之柔出现在众人面前，院子里的女使婆子都传来惊诧的目光。

女孩一席天青色禾山宽袖长裙，腰间一根玉白腰带衬托出她柔软细嫩的腰枝，略带稚嫩的脸上带着刚出浴的微微潮红，干净清亮，让人耳目一新。

一个小丫鬟立刻上前，微蹲行礼说道：“大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现在用膳？”小丫鬟的脸上带着和善的浅笑，看上去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石之柔一边往内寝走去，一边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样的问题，不一样的胆颤，女孩见识到方才元月挨打的场面，丝毫不敢迟疑，忙恭敬回答：“回大小姐，奴婢名叫谷英，是主君院子里的女使，刚入府不久，主君担心您身边没有可用的丫头，让奴婢来好生伺候小姐。”

话落，石之柔才知道，原来回答主子的话前，是要加上“回大小姐”这几个字的。

石之柔微颔：“嗯，今后你便是我院子里的一等女使，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谷英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回应：“是，奴婢谢小姐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