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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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律抿唇朝他笑了笑，把手里的拎着的东西全都给了他，“拿进去吧。”

  “哎。”秦以航低头看着那么一堆礼物，在看看地上还摆了许多，“又不是去别人家，干嘛这么客气啊。”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很高兴地把那些东西全搬进了屋。

  秦以律回头看了颜希一眼，默默地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向秦海。

  秦海见了他还只觉得嗓音干哑，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高兴的，可是多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一咬牙直接转身，只当他是空气。

  颜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望向秦以律，感觉到他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道紧不少她轻轻推了他一把，看到他低头后她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者他，颜希的身高只到他的下巴，这会儿看着居然有点儿小鸟依人的感觉，那老实怕生的模样看得正从屋里出来的秦以航好感备生。

  他笑呵呵地走到他们身旁去，抬手指了指刚好进了厨房的秦海，小声道：“他早上听到汽车的声音可是往门口跑了好几回了，还真把你盼回来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拍拍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去叫顾瑶起床，让她见见大哥大嫂。”

  那一声大嫂直接让颜希红了脸，她局促地靠近秦以律站着，感觉身上先是蚂蚁钻洞似的，难受得很。

  临近夜晚，各家的烟囱开始升起袅袅炊烟，秦海麻木地和着面，水加多了之后又添了面粉，如此反复着。

  秦以律低头看着颜希，扯出一抹笑意在脸上，握着她的手带她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他们只在门边站着，遮去了外面的光亮，颜希主动按了墙上的开关把灯开了，一向勤俭的秦海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倒也没说什么。

  “爸。”良久后，秦以律出声唤道：“我和小希回来陪您过年。”

  秦海没作声，抱了面团揉压着。

  颜希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着，有点儿好奇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看到秦以律鼓励的眼神后她清了清嗓子，喊道：“爸爸您好，我是颜希，您叫我小希就好了。”

  秦海扔了手里的活儿，转身去揭了锅盖，一时间，厨房内弥散肉香，持久不散。

  这时，秦以航搀扶着大肚子的顾瑶过来了，秦以律拉着颜希站在了厨房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顾瑶看到秦以律时很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叫了声大哥。

  颜希盯着她的大肚子看了眼，抬眸时正对上顾瑶的视线，她友好地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以显得自己平易近人。

  “叫大嫂。”秦以航突然出声，“跟你一样也是教小孩儿的。”

  “大嫂。”顾瑶喊得挺顺口，颜希第二次被人这么喊着少了原先的尴尬，她笑了笑抓紧了秦以律的手和他并肩站着。

  秦海没搭理秦以律，但也没拿着扫帚把他们赶走，任由他们干站着，他一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

  颜希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敏感地察觉出秦以律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好，这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其实换了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儿媳妇是前妻现任丈夫的外孙女吧，这差的不可仅仅是辈分上那么简单。

  厨房里安静得只听见高压锅的呲呲声，秦以航也顾忌了秦海的脾气没做和事佬，他扯了扯顾瑶的衣摆，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先出去。”

  顾瑶点了点头，“也好。”

  这时，秦以律突然开口道：“以航，你带颜希去转转。”说着，他低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笑着摸了摸她冻红的脸颊，压低了声音，“一会儿我去找你。”

  颜希狐疑地看着他，很听话地应了声哦，她看向背对着他们的秦海，做足了晚辈的姿态，“我先出去了。”一根根送了秦以律的手指，慢慢都在顾瑶身边，等到他们小两口出去了她才跟着走到外面，想想又回头看了秦以律一眼，和他挥了挥手。

  秦以航带着颜希在家里转了一圈，在她的感觉中他们家很小，屋里也没她住的地方暖和，秦以航一边带着她看房间一边说道：“这房子今年刚建好，楼上给你们留了一个房间，现在我和顾瑶都睡在楼下，我爸说他没住楼房的命，也住在楼下。”

  颜希笑了笑，看着旁边挺着大肚子的顾瑶，问道：“你是不是要生了啊？”

  “还有一个月。”像是想到了什么，顾瑶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和大哥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颜希干笑一声，敷衍道：“还没商量好。”

  “赶紧商量。”秦以航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脆脆地咬了一口，“我带你去楼上看看，大肚婆，你别跟来了，没看见楼梯滑吗？”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碍不着你！”

  楼上设了三个房间，当秦以航打开其中一间的房门时，她忽然觉得秦海还是想着秦以律回来的，不然怎么会一直未他留着房间呢？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组推门衣柜，还有就是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挂着的薄电视了。

  这时，秦以航开口说道：“你就和我哥住这间了，那扇门后面是洗手间。”听不到颜希说话了他转头和顾瑶对视一眼，然后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我说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是客人啊，顾瑶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可是比你活泼多了。”

  颜希转过身倚在墙壁上，仰头看他，微微勾起唇角，“你爸爸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等你哥回来啊？”